“你那宝贝孙儿如今可在墨临浩亲手组建的羽林卫中,担任着从三品的中郎将之职?”
“殿下,你,你血口喷人。”
裴正那早已是失了血色的干瘪嘴唇,不受控制地疯狂哆嗦着。
“老臣一心为公,天地可鉴,你休想用这等无稽之谈,来污蔑老臣的清白。”
“清白?”
谢凝初笑了,笑得,愈发地冷了。
“卫衍。”
“末将在。”
卫衍那早已是嘶哑干涩的声音,毫不犹豫地响彻了整座金銮殿。
“本宫命你,即刻拿下这名为大胤元老,实为国之巨贼的裴正。”
“若有反抗,或敢为其求情者。”
“一并,格杀勿论。”
“末将,遵旨。”
卫衍那早已是被一片血红所彻底笼罩了的眼睛,骤然一睁。
他腰间的佩剑,应声出鞘。
那森然的剑锋,在殿内烛火的映照之下,反射出了一道足以让所有人都为之胆寒的嗜血寒芒。
“我看谁敢。”
裴正那早已是变了调的惊恐声音,就像是一只早已是被猎人踩住了尾巴的疯狗。
“老夫乃是三朝元老,太子太傅,你们竟敢对老夫动刀?”
“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只可惜。
他那早已是色厉内荏的咆哮,并未能在这座早已是被无尽的威严与血腥所彻底笼罩了的大殿之中,掀起半分的波澜。
卫衍那早已是被无尽的仇恨与屈辱所彻底淬炼了的年轻脸庞之上,再也看不到半分的迟疑与不忍。
他那本是握着剑柄的右手,稳得就像是一座早已是矗立了千年的不倒山峦。
那本是站在裴正身后的一众旧臣,在那森然剑锋的逼视之下竟是下意识地齐齐后退了一步那本是刚刚才凝聚起来的最后一点同仇敌忾,在这一刻被彻底地击得粉碎。
“拿下。”
谢凝初那冰冷得不带半分情感的声音再一次缓缓响起,两名如狼似虎的殿前卫士毫不犹豫地上前,一左一右地死死地按住了那早已是被吓得瘫软在了地上的裴正。
“拖下去传本宫旨意。大理寺卿裴正,教子无方纵容其孙勾结乱党,意图谋反。”
“革去其一切官职,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其孙裴良,即刻缉拿归案。”
“裴氏一族,抄没所有家产,三族之内,男丁流放三千里,女子,永世充作官妓。”
这道充满了无尽的血腥与杀伐的命令,就像是一道早已是被这天地都彻底遗弃了的无情死刑。
毫不留情地宣判了裴氏一族那早已是注定了的最后结局。
也彻底击溃了那些本还心存着几分观望与侥幸的旧臣们那最后的心理防线。
“噗通。”
不知是谁第一个跪倒在地。
那本是死寂一片的金銮殿,瞬间便已是黑压压地跪倒了一片。
“殿下英明。”
那山呼海啸般的声浪,再也听不出半分的迟疑与不解。
只剩下了,那早已是刻进了骨子里的敬畏与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