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是足以让这天地都为之动容的悲怆话语,却并未能在那张,早已是被那无尽的冰冷与决绝,给彻底笼罩了的绝美脸庞之上,掀起那怕是半分的波澜。
“李爱卿。”
谢凝初缓缓地垂下了那双,本是冰冷如霜的清澈眼眸,就那么静静地看着那滴,自那冰冷的簪尖,悄然滑落的殷红血珠,在那早已是冰冷僵硬的青石地砖之上,绽放出了一朵,怎么也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妖异血莲。
“这谢氏的血,流得。
“脏了这社稷的土。”
那平静得不带半分情感的冰冷话语,让那本是匍匐在了地上的李光,那本是早已是老泪纵横的苍老脸庞,不受控制地轰然一僵。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位监国公主,竟会是用这等,充满了无尽的悲凉与自嘲的方式,来回应他那本是充满了无尽的忠诚与决绝的血泪死谏。
可还不等他,自那无尽的错愕与不解之中,稍稍地缓过神来。
那个本是亲手,为这延续了数百年的谢氏皇族,带来了那洗刷不尽的无尽污点的国朝太后,竟是就那么,在一片,怎么也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绝望与恐惧之中,缓缓地闭上了那双,本是充满了无尽的怨毒与悔恨的浑浊眼眸。
竟是就那么,被自己这个亲生女儿,给活生生地吓晕了过去。
“顾辰。”
谢凝初缓缓地抬起了那只,本是早已是被那殷红的鲜血,给彻底浸透了的纤细右手。
“将母后,送回慈宁宫。”
“没有本宫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踏入那慈宁宫,半步。”
那冰冷得不带半分情感的无情话语,让那本是早已是候在一旁的顾辰,那本是充满了杀伐与决绝的刚毅脸庞之上,竟是闪过了一抹,怎么也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挣扎与不忍。
可也仅仅只是,一闪而逝。
“末将,遵命。”
那本是掷地有声的沙哑话语,尚未落下。
两个本是负责拱卫这皇城安危的禁军将士,便已是快步上前,一左一右地架起了那个,本是早已是瘫软如泥的国朝太后,那本是早已是失去了最后知觉的纤细身躯,就那么,满是粗暴与决绝地向着那座,早已是被那无尽的黑暗,给彻底笼罩了的慈宁宫,快步走去。
而也就在此时,那数十个本是早已是吓破了胆的内侍太监,竟是就那么,满是绝望与恐惧地看着那个,正缓缓地向着自己,一步步走来的纤细身影。
他们那本是早已是被这无情的现实,给彻底击溃了的脆弱心脏,在这一刻,竟是再也承受不住,这接二连三的无情重创。
他们甚至都未曾,等到这位监国公主,降下那最后的无情审判。
便已是再一次,重重地将自己的额头,磕在了那片,早已是被那无尽的鲜血,给彻底浸透了的冰冷地砖之上。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