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足以让这整个大胤王朝,都为之倾覆的二十万北戎铁骑啊。
他们就那么,满是茫然与错愕地抬起了那本是早已是僵硬到了极致的沉重头颅,呆呆地看着那个竟是缓缓地将那柄本是早已是被那无尽的鲜血,给彻底浸透了的冰冷佩刀,给重新递回到了那个本是同样,满是错愕与不解的刚毅脸庞之上的纤细身影。
“退朝!”
那一个个本是早已是身心俱疲的文武百官,就像是一群,早已是被那无情的现实,给彻底剥夺了灵魂的行尸走肉。
亦步亦趋地退出了那座,本该是早已是血流成河的巍峨大殿。
不过是,短短的一个时辰。
可对于他们而言,却是像那早已是轮回了千百世的无尽煎熬。
死寂。
一片,死一样的沉寂。
偌大的金銮大殿,便只剩下了那个本是静静地端坐于那监国大椅之上的纤细身影。
与那两个本该是她最为倚重的心腹爱将。
“殿下。”
那个本是身着戎装,静静地侍立在了那九层台阶之下的顾辰,那本是紧握着刀柄的狰狞右手,不受控制地猛然一紧。
“末将,请战。”
“顾辰。”
那本是早已是止住了流淌的殷红鲜血,却是再一次,自那早已是被那锋利的簪尖,给毫不留情地划破了的狰狞伤口之中,缓缓渗出。
“本宫的这双手,握得住这大胤的剑,也流得起这谢氏的血。”
“你只需要告诉本宫。”
“你的刀,是否还利?”
他缓缓地抬起了那只,本是早已是布满了无数的狰狞伤疤的粗糙右手,就那么,满是笨拙与迟疑地解下了那本是系于腰间的行军水囊。
他竟是就那么,在那个本是同样,满是错愕与不解的少年将军的注视之下,单膝跪在了那个本是早已是沦为了这无尽的权柄斗争的牺牲品的纤细身影之前。
他竟是就那么,满是轻柔与决绝地执起了那只,本是血流不止的纤细右手,就那么,小心翼翼地用那本是清澈甘冽的清水,冲刷着那道,早已是深可见骨的狰狞伤口。
“殿下。”
那冰冷得不带半分波澜的沙哑话语,在这一刻,竟是带上了一丝,怎么也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温柔与心疼。
“末将的刀,随时,可以为殿下。”
“斩尽,这天下的所有不平。”
“传令下去。”
那本是平静得不带半分情感的冰冷话语,竟是带上了一丝轻微颤抖。
“即刻起,昭告天下。”
“三日之后,本宫,将亲赴雁门。”
“与那北戎蛮王,阵前,议和。”
那本是充满了无尽的霸道与决绝的冰冷话语,就像是一道,早已是划破了这无尽黑暗的血色闪电。
毫不留情地劈在了那两个本是同样,满是错愕与不解的刚毅与英俊的脸庞之上。
“至于,这京城。”
谢凝初缓缓地抽回了那只,本是早已是被那清澈的清水,给彻底冲刷干净了的纤细右手。
“就交给,那些早已是迫不及待了的江南世家。”
“本宫倒要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