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面生得很。”
那个本是满脸谄媚的半老徐娘,那本是早已是见惯了这风月场合的浑浊双眼,不受控制地闪过了一抹,怎么也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警惕与审视。
“是第一次,来我这秦淮河?”
那本是温婉和煦的轻柔话语,却是让那本是喧闹一片的华美画舫,在这一刻,竟是就那么,毫无征兆地彻底安静了下来。
一道道本是充满了无尽的审视与玩味的复杂视线,就那么,齐刷刷地落在了那个,本是仅仅只带着一个随行侍女的青衣身影。
秦淮河,有秦淮河的规矩。
不懂规矩的人,在这里,是活不长的。
“妈妈,想说什么。”
谢凝初缓缓地停下了那本是沉静如水的轻盈脚步,就那么,静静地转过了那张,足以让这天地都为之黯然失色的绝美脸庞。
“画舫之上,皆是客。”
那本是谄媚到了极致的苍老脸庞,缓缓地扬起了一抹,怎么也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虚假笑意。
“可姑娘这般,既无请柬,又无引荐的客人,奴家,还是第一次见。”
那本是绵里藏针的温婉话语,让那本是早已是恢复了那一片歌舞升平的华美大堂,再一次,陷入到了一片,怎么也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死寂。
能登上这艘,名为“销金窟”的画舫之人,非富即贵。
可眼前的这个女子,却是就那么,孤身一人,闯了进来。
“既是销金窟。”
谢凝初缓缓地抬起了那双,本是平静得,不带半分波澜的清澈眼眸。
“自该是,价高者得。”
她那本是纤细白皙的稚嫩右手,缓缓地自那宽大的衣袖之内,取出了一枚,本是通体,由那上好的和田暖玉,所精心雕琢了的精致令牌。
令牌之上,只刻着一个,龙飞凤舞的“谢”字。
那个本是满脸堆笑的半老徐娘,那本是充满了审视与警惕的浑浊双眼,不受控制地猛然一缩。
“天字号。”
那本是干涩到了极致的沙哑惊呼,自那本是早已是冰冷僵硬了的苍老喉咙之内,猛然炸响。
那数十个本是作壁上观的江南权贵,那本是充满了玩味与不屑的倨傲脸庞,不受控制地轰然一僵。
天字号,乃是这销金窟,最为尊贵的客人,方能持有的身份象征。
整个江南,持有此令者,不过三人。
而这三人,皆是那早已是掌控了这江南之地,数百年之久的世家之主。
“既是天字号的贵客,是奴家,有眼无珠了。”
那个半老徐娘那本是早已是僵硬了的苍老脸庞,再一次,堆满了那愈发是谦卑与谄媚的虚假笑意。
“公子,里面请。”
谢凝初缓缓地收起了那枚,本是象征着那至高无上的财富与权势的白玉令牌。
“今日我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