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那个本是手持三尺青锋的矫健侍女,那本是同样,清冷如霜的俏丽脸庞之上,竟是闪过了一抹,怎么也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担忧与凝重。
“慕容家,在江南,树大根深,其家主慕容博,更是,老奸巨猾。”
“如今,慕容衍死于此地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
那本是充满了无尽的担忧与不安的清脆话语,却是换来了谢凝初那愈发是浓郁了的轻蔑与不屑。
“一条,养不熟的狗罢了。”
谢凝初缓缓地抬起了那双,本是冰冷如霜的清澈眼眸。
“慕容家,能有今日,靠的,不过是那昔日里,自京城流出的三道密旨。”
她缓缓地伸出了三根,本是纤细白皙的稚嫩手指。
“其一,允其,私铸官盐。”
“其二,允其,私练家兵。”
“其三,允其,于这江南之地先斩后奏。”
那平静得不带半分波澜的话语,让那个本是满脸担忧的矫健侍女,那本是充满了狂热与崇敬的清澈眼眸,不受控制地闪过了一抹,怎么也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错愕与不解。
“这,无异于,养虎为患。”
“是敲山震虎。”
谢凝初缓缓地放下了那只,本是早已是空空如也的精致茶杯。
“江南世家盘根错节早已是尾大不掉,父皇此举为的便是要扶持起一个能与那林家,王家相抗衡的第三方势力。”她缓缓地站起了那本是沉静如水的纤细身影。
“用一条疯狗去咬死另外两条不听话的恶犬。”
那冰冷得不带半分情感的话语,缓缓地响彻了这本是寂静一片的雅致房间。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条疯狗竟会反咬一口。”
可也就在此时。
那本是虚掩着的厚重房门,竟是就那么毫无征兆地被人自那冰冷的门外给缓缓地敲响。
“进。”林文修那本是充满了儒雅与随和的英俊脸庞之上,竟是带上了一丝,怎么也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凝重与急切。
“姑娘。”
他缓缓地呈上了一封,本是刚刚,才自那城内,所传出的加密信函。
“慕容家,已是封锁了苏城的所有水陆要道。”
“他们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
“是吗?”
谢凝初缓缓地接过了那封本是尚有余温的加密信函。
她那本是纤细白皙的稚嫩右手只是轻轻地一捻。
信纸之上只写着四个龙飞凤舞的血色大字。
“这,是慕容博的字。”
“我知道。”
“他还真是,看得起我。”
“他这是在向您宣战。”
“不。”
“他是在拖延时间。”
“封锁城门,不过是第一步的虚张声势。”
“为的,便是要将我,困死于这秦淮河之上,让我,自乱阵脚。”
“而他,则会趁着这个时机,整合这苏城之内,所有能够调动的兵马,而后,再以雷霆之势,将我等,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