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唷——玄虚大师,您遇到的……是什么麻烦呀?”
“嚓!”
一声轻响,曾全维手中的火镰擦亮,点燃了一盏小小的油灯。
昏黄摇曳的光晕猛地扩散开来,精准地笼罩了趴在破旧窗户口交谈的两个人影!
窗户外那个晒台上的人影反应极快,像受惊的兔子,转身就要往黑暗里窜!
但有人比她更快!
“哪里走!”
一声低喝,耿异那壮硕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门边的阴影里暴射而出!
蒲扇般的大手铁钳般探出,精准无比地扣住了那纤细身影正要发力的胳膊,猛地一拧!
“啊!”一声压抑的痛呼。
那人影被耿异强大的力量硬生生拽了回来,踉跄着跌进屋里,当场制服!
与此同时,常宁子和曾全维如同演练过千百遍,一左一右,闪电般扑向惊得魂飞天外、僵在原地的玄虚!
常宁子扣肩,曾全维锁喉,瞬间将瘦和尚牢牢控制住,半点挣扎的余地都没留。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快得连油灯的火苗都来不及稳定跳动。
破屋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很快,两个不速之客被粗暴地推搡到屋内最里侧的墙角。
那里堆着些破烂杂物,无处可逃。
两张小破几被搬到他们面前,一左一右。
两盏油灯被“哐当”一声顿在几上。
昏黄的光线交织,将两张惊惶的脸照得清清楚楚。
李知涯拖过一条缺了条腿、用石头垫着的破板凳,慢悠悠地放在两人正前方,坐了下来。
他背对着窗户,脸孔隐在灯光的阴影里,看不清表情,只有一双眼睛在昏暗中亮得慑人。
他的目光越过跳动的灯焰,落在那被耿异拧进来的年轻女子脸上。
虽然发髻有些散乱,脸上沾了灰,但那倔强的眉眼和紧抿的嘴唇……
“是你,”李知涯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带着一丝确认后的了然,“池娘子。”
池渌瑶胸口剧烈起伏,显然刚才的惊吓和疼痛还未平复。
但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挺直了脊梁,下巴微微抬起,目光迎向李知涯,没有丝毫闪躲。
声音清冷,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硬气:“李知涯。我先要谢谢你给的愿花仓布局图纸。”
她顿了顿,坦承道,“但可惜,我们没能带出几颗净石,无法支付你应得的酬劳。”
同时的目光扫过屋内几个虎视眈眈的男人,最后还是定格在李知涯那基本看不清的脸上——
“你要是为此感到生气,想要追究……
就尽管冲我来吧!
一切和玄虚大师无关。”
李知涯看着她。
火光在她倔强的瞳孔里跳跃。
这份担当和傲骨,让他心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钦佩。
这女人,确实不一般。
但眼下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