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这些脚印的左脚和右脚深浅一致,落地很稳,丝毫没有拖沓的痕迹。
“他从这里走的。”苏无名指着脚印,声音里带着一丝肯定,“而且走得很急,你看这脚印的边缘,都有些打滑的痕迹。”
卢凌风也凑过来看,眉头拧得更紧了:“这么说,保康不仅来了破庙,还在吴菜死后从后窗跑了,他怕被人撞见。”
苏无名点点头,目光又扫过庙外的荒草。荒草长得有半人高,里面藏着个被踩扁的粗瓷碗,碗沿沾着点粥渍,已经干了,变成了暗黄色,旁边还散落着几粒黍米,黍米上沾着点泥土,显然是从碗里掉出来的。
“他在这里待了不短时间,说不定,他一直躲在外面,看着里面的动静。”
卢凌风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庙外的那片荒草,荒草有被人压过的痕迹,形成一条浅浅的小径,通向远处的一片小树林。
“他是看着青溪砍伤吴菜,看着青溪跑远,然后才进的破庙。”
卢凌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了然,“他补刀杀了吴菜,又从后窗逃跑,还故意弄乱了现场,想把罪责推给青溪。”
苏无名没说话,走到神龛前,伸手拂去神龛上的灰尘。
他的目光落在神龛的角落里,那里有一根细小的银簪,簪子的针头断了,上面还沾着点头发丝,是青黑色的,显然是女子的头发。
“这是青溪的。”
苏无名拿起银簪,簪子很细,样式很普通,是勾栏里女子常用的那种,“她当时应该很慌乱,不小心把簪子掉在了这里。”
卢凌风看着那根银簪,又看了看地上的血泊,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么说,保康说的青溪砍伤吴菜是真的,但他没说自己补刀杀人,还藏起了尸体。”
“不止。”
苏无名将银簪放进袖袋里,目光再次扫过整个破庙。
“他装瘸盯梢青溪,肯定还知道些别的事,比如清溪失踪去了那里,那些失踪的人都去了哪里。”
庙里很安静,只有风吹过窗棂的“呜呜”声,像有人在低声哭泣。
“这个狗东西,妻子在外努力赚钱,他却装瘸怀疑妻子,简直畜生。”
卢凌风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的火气:“回去,再审保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