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连翘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连连磕头求饶。
“你倒是命大。”传来的赫然是熟悉的鹅黄衣婢女的声音。
“小姐…小姐放过奴婢吧……奴婢还不想死……家中弟弟年幼母亲年迈,都指着奴婢一人养活……小姐开恩…请小姐开恩……”
连翘磕头咚咚作响,一点都不给自己留余地。
“也行,反正扮做婢女的游戏也玩腻了,你瞧爹爹听见我上吊那样子。哼!”她发出不屑的冷哼:“临到死,也不让出院子。宁愿死在家里,好过死在外面。脑子不正常!”
连翘不敢作声,只一味抽泣。
“你演得比红芍要真实多了,扮我也扮得更像个小姐。”她拎起连翘的手:
“啧啧啧,看看,哪是下人的手,十指不沾阳春水。爹爹知道是你也心疼,让你养好了伤再回房。哭什么?你代我被锁在这金丝笼里,我代你去照顾你的家人顺便看看大好河山,多好。”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也低落下来:
“爹爹原本也不是这样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也不行那也不准。别家小姐妹来串门,也说不到一块儿去。不过,”她顿了一下:“我又找到了新的游戏!”
说完她三步并两步冲到窗前,猛地打开窗户,打了个措手不及!
柳诗诗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张巧巧异常开心地与她对视,心里想着:千…千万…千万别碰我!
时间似乎被拉长,张巧巧伸出手的动作在她眼里如同龟速又无法避开。柳诗诗的恐惧占了上风,完全愣在原地。
雁归一把抓过正在冒冷汗的柳诗诗,跳出三步开外。
“还是个会功夫的?”张巧巧挑眉。她一挥手,顿时乌云从四面八方聚集,笼罩在张府上方。她满意地点点头:“那就更有意思了。你们先逃我来抓。”
雁归一时拿不准张巧巧要干什么,她却先不乐意了:
“玩不玩了还?愣着干嘛?快点逃!”
雁归施展轻功提着还没回过神来的柳诗诗赶紧撤。到了围墙面前,却发现怎么都越不过去。他跃起一丈,墙就高一丈三尺;他跃起两丈,墙就高两丈三尺。无论他如何高高跳起,围墙始终高三尺。
情况有点糟。他想,破阵不是他最擅长的领域。只能寄希望于柳诗诗能尽快恢复理智。
想到这里,他翻了翻玉佩里的东西,终于翻出一个水晶鼻烟壶。杀鸡用牛刀,有些肉疼。但顾不了这么多了。
雁归咬咬牙狠狠心,直接倒了一小撮,想了想,又再抖了几下,捂着柳诗诗鼻子,逼着她吸了进去。
霎那间,柳诗诗突然感到灵台一股清流注入,识海和心湖都从波澜起伏,又重回平静,不仅如此,还隐隐扩大了几分。
她眼睛开始恢复神采,感觉脑子破开混沌变得异常轻松,自下了无微峰,还未有过如此清醒的时候。
“没事就好。”雁归看她恢复清明,松了一口气。
“抱歉,见笑了。”柳诗诗不好意思地笑道。
她此时环顾四周,终于意识到现下处境。
指着下仆房的方向:“去那,找人传信给小玉郎。”
柳诗诗万万没想到的是,在下仆房的院子里,头一个撞见的,就是掌事嬷嬷。
她拿着戒尺,不知道是要去哪里,还是刚要回去。
“瞧你俩干的好事!老奴就知道!”
雁归顿觉奇怪:
“你指什么?”
掌事嬷嬷听到雁归的声音,瞳孔放大:
“还…………还是个男人……………这……这……这……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啊!可怜的老爷!”
柳诗诗唯恐她在这里发作,引来更多不必要的麻烦。上手捂住她口鼻,直接押去了院中无人的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