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夺人三运而生果,果实食之可产子,子带三星旺三代,然只有母木三代可活。”柳诗诗念出砍柴师兄当时说过的话。
“三代原本就不是人或动物三代。”她继续道“只有施法与母木绑为一体,才能延至自身。张巧巧能夺人气运,虽不修道又有术法在身,其中怪异,唯有她借助了金枝玉叶的能力才说得通。”
但是,砍柴师兄只教了她如何识别,有什么神通,却没有告诉她如何降伏。更没有教她破法的方式。只能见机行事,走一步是一步。
她指指根须:
“出云公子要生了,母木也盘踞好整个张府。张巧巧很清楚我们在哪,谁在进出。破阵出张府简单,她可不会放我们走。”
说着她伸出手,用衣袖慢慢靠近根须。带着荧光的小细丝从根须上缓慢生长,拧成新的根须,似要攀上衣袖。
柳诗诗当机立断抽下头上素簪一划,衣袖齐齐被割断,根须卷着袖子的残片翻滚回土中。
雁归有些庆幸当初只是动了念头,却没有真的养它。反正也用不上,歇了弄回去观赏的心思。
待到柳诗诗施法破了阵,雁归已经卸了女装换回平日的青衫。
她有些惋惜,觉得他珠翠满头的样子更好看。
“原来还是位假娇娘?”根须突然膨胀,向上生长,凝结出张巧巧的身形,转瞬之间,荧光根须就化虚为实,张巧巧活生生地站在两人面前感叹。
柳诗诗与雁归即刻夺门而出,随着张巧巧一步步走近,谨慎地与她拉出安全距离。
“能破了我的三尺墙,有些本事。”
“过奖。”柳诗诗笑笑。
“你长得也好看,早遇见该用你而非出云公子。”张巧巧叹气。
“诚然。”雁归坦然接受。“若是你来过春花会,就理应见过。”
张巧巧意外:
“原来是春花会的人。小女子失敬。”她福了个礼,又道:“红芍那小妮子回来也未曾讲过春花会有如此俊俏书生,不然小女子定要亲自到访。”
“怕是也见不上。”雁归淡淡道:“那日恰好想要那簪子,不然黑帖进门,可见不着我。”
张巧巧有些不快:
“既如此,今日你还是留在这里吧。”
说着,她就要扑上前,伸手去抓雁归。
雁归腾空而起,柳诗诗紧跟其后,两人越过后院,朝着前院书房而去。
张员外此时不在书房,里面空无一人。
柳诗诗随处找个椅子坐下,开始分析起来。张巧巧显然与金枝玉叶融合极深,要救人,要么断掉养分,要么破了破院的阵法,要么毁了她身上的“法宝”,而且单单毁了“法宝”还不行,至少她恢复了普通人的形态,剩下的事好办许多。可自己,一无法进入破院深处,二探寻阵法所在条件受限,三还不知道她身上的东西是什么,放在哪,更无法近身。跟着雁归来到前院,显然他也想到,张员外能为张巧巧提供便利,审问他也许能省些力气。最不济,好歹是亲生父女,投鼠忌器,也能缓个一二。
休息了片刻,张巧巧并未出现。柳诗诗松了一口气。赌对了。
但是张员外也同样没有去书房的迹象。
柳诗诗只得与纸人交换视角,瞧瞧张府现在是个什么情形。
揣着符咒的小厮已经安全出了角门。张巧巧在角门附近无人的假山后出现,但晚了一步。
掌事嬷嬷依旧板着脸在教训怠惰的仆从,戒尺敲桌子上啪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