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柳诗诗定定看了雁归一阵。“也无不可。搜罗一群美男环绕,定有不少妇人愿意抛金撒银。硬捧你,也不是当不了花魁。”
雁归目光移开,看及远处:
“你的花魁来了,找他问吧。我不感兴趣也没空。”
说完,他捏了捏鼻梁,又提起笔来。
“你们在干什么?!”
小玉郎的语气可谓有些严厉,似乎发现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远远从院门口进来,就喝道。
柳诗诗眼睛一亮跳下窗户,朝着他奔了过去:
“你忙完啦?正好,此处离那凶星远些,在这玩会儿透透气。”
小玉郎扫过院中,简陋的茅屋,窗前的雁归,开得正旺的桂花树。风再一吹,树上落下点点白玉花瓣。
他脸色更加阴沉,强忍着语气捉住她的手,低声道:
“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回家。”
“不回。”柳诗诗甩开了小玉郎。“那凶星日日在那,空气都浑浊不堪。你又不肯尽早离开,我待着憋闷的很。”
小玉郎只好放下身段,柔声劝道:
“我尽快处理完家中事就走。”
柳诗诗却更加不高兴:
“家主也当了,印府上下你也把控了,瞧着人手亲卫,该得的你也得了。若是给你娘报仇,找个日子与你父亲、印夫人对峙就好。若是你顾念亲情抹不开面子,恶人我替你做了。还有什么要处理呢?”
小玉郎一阵哽塞,说不出自己的苦衷。
柳诗诗见他似有隐情,也不逼问:
“今天就在这透透气,又如何?快,给我弄个躺椅来。我要赏花!”
说着她就指挥起小玉郎去搬东西买酒,丝毫不把他的不悦放在眼里。
小玉郎与看热闹的雁归对视一眼,雁归讥笑一声,继续伏案书写。
他只好收起脾气,为柳诗诗寻来躺椅和矮桌。在树下摆弄开。
柳诗诗躺在上面,喝了一口小玉郎让亲卫买来的桂花酿。
“嗯!不错!果然还是差了个唱曲舞袖的。飞凉!”
“给你找!真是祖宗。”小玉郎没好气地拖着长音吩咐了下去。
不多会儿,亲卫架着一位背着琴的伶人进了院子。
伶人规规矩矩调琴试音,咿咿呀呀唱了起来。
待到天色渐晚,夕阳西下。雁归先搁了笔,活动两下手脚。将书册收了起来。
伶人早已离开。
小玉郎则坐在躺椅旁边,看不出睡着了还是低头沉思。
雁归走出屋子,只笑了笑,什么也没说,离开了农家小院。
能说什么呢?多余的人就不要留下碍事。
这日之后,小玉郎一改往日作风。不再每日下午去柳诗诗院里,也尽可能不去见黑羽。
亲卫仆从的进出更加频繁,下人们都行色匆匆。
气氛似乎日益变得紧张起来。
“查出来了。”
白影一大清早就去向雁归禀报。
“如何?”
雁归在自己的房间里穿戴齐整,本想直接去农家小院,却停了脚步。
“和上次的原因一样。”
白影声音低了下去。
“那你可要现在离开?”
雁归对此并不意外,一脸平静地问道。
白影犹豫几下,却未定下主意。
“也罢,你想清楚了来告诉我就行。东西会全还给你。”
雁归交代完,信步出了屋门,留下白影一人在屋里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