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森教授今日不与蠢驴(asses)见面。”[9]
——赛勒斯·诺思拉普
《华盛顿大学演讲》(1908年11月2日)
[9]作者注:我的同事E.t.贝尔博士告诉我,这个趣闻也与J.S.布莱基有关,他是阿伯丁和爱丁堡大学的希腊语教授。
一日,开尔文勋爵不得授课,书示于讲堂门曰:“汤姆森教授今日辍讲。”诸生怅然,欲戏之,改“辍讲”作“汤姆森教授今日不晤娇娥”。翌日,诸生聚而候其变,却见示语已改:“汤姆森教授今日不晤愚氓”,众皆愕然,方知反为教授所戏。
——赛勒斯·诺思拉普
《华盛顿大学演辞》(一九〇八年十一月二日)
[九]作者注:同僚E.t.贝尔博士言,此轶事或系于阿伯丁、爱丁堡大学希腊学教授J.S.布莱基名下。
=1049.=一天早上,布劳恩斯贝格文理中学的一间教室传来巨大的喧哗声。经查发现,本应来主持背诵课的魏尔斯特拉斯并未到场。校长亲自前往魏尔斯特拉斯的住处,敲门后被请进去。只见魏尔斯特拉斯坐在昏暗的房间里,借着一盏微光的灯——尽管外面已是白昼。他通宵工作,根本没注意到天亮了。当校长提醒他有一群学生正吵吵嚷嚷地等着他时,他只回答说自己绝不能中断工作:他即将完成一项重要发现,这会引起科学界的关注。
——E.兰佩
《卡尔·魏尔斯特拉斯:德国数学家协会年鉴》,第6卷(1897年),第38-39页
曩者,布劳恩斯贝格书院一室哗噪,察之,乃魏尔斯特拉斯当讲未临。院长亲诣其庐,叩门而入,见氏坐暗室中,孤灯荧荧,时方白昼,而不知天光已明。盖彻夜研思,专致若此。院长以诸生候教告之,魏氏曰:“吾研索将有大悟,必惊世骇俗,断不可辍!”
——E.兰佩
《卡尔·魏尔斯特拉斯:德意志算学会年鉴》,卷六(一八九七年),页三十八至三十九
=1050.=魏尔斯特拉斯曾提到……他一直密切关注西尔维斯特关于代数型理论的论文,直到西尔维斯特开始使用希伯来字符。这让他无法忍受,此后便不再关注西尔维斯特的研究了。
——E.兰佩
《自然科学评论》,第12卷(1897年),第361页
魏尔斯特拉斯尝言:初,细究西尔维斯特代数型论之文,及见其用希伯来字符,晦涩莫解,遂弃而不观。
——E.兰佩
《自然科学论衡》,卷十二(一八九七年),页三百六十一
第十一章
数学作为一门精细艺术
=1101.=数学揭示或照亮的观念世界,它引导人沉思的神圣之美与秩序,其各部分的和谐关联,真理的无穷层级与绝对确凿性——诸如此类,正是数学值得人类重视的最可靠依据。即便宇宙的蓝图像地图一样在我们脚下展开,即便人类的心智有能力一眼洞悉造物的全貌,这些依据仍将无可置疑、毫发无损。
——J.J.西尔维斯特
《英国科学促进会主席致辞》(1869年);《数学论文集》,第2卷,第659页
算学之道,启幽显微,呈天道之玄美,彰万物之秩然。其体系浑然,层级无穷;其理确凿,亘古不移。此诚算学见重于世之根本。纵天地万象尽展目前,人心能穷造化之妙,而算学之尊,终不可易也。
——J.J.西尔维斯特
《英吉利学术会会长演辞》(一八六九年);《算学文集》,卷二,页六百五十九
=1102.=数学有三重目的。它应为自然研究提供工具,亦具哲学旨归,更敢言其含美学意趣。数学当促使哲人探索数、空间与时间之概念;而尤为甚者,深谙此道者能从中得趣,恰似绘画与音乐之乐。他们赞叹数与形的精妙和谐,当新发现为其展现意外之境时,辄生惊异之感——这般喜悦虽无感官参与,岂非具美学特质?诚然,唯少数人能尽赏此乐,然凡至高之艺术,不皆如此?是以吾谓数学当为自身而研,即便其理论不涉物理应用,亦当与他类同值。
——亨利·庞加莱
《分析学与数学物理之关系》,载《美国数学会通报》第四卷(1899年),第248页
算学之用,凡有三端。其一,可为格物之器;其二,含哲思之妙;其三,具审美的趣。夫算学者,当令哲人索数、空、时之理;尤妙者,精于此道者,能得怡情之乐,与绘事、音律无异。彼等赏数理之精妙,叹数形之谐和。每有新解,若逢幽径,豁然开朗,虽非感官之娱,然其美质,与艺术何异?惜能尽赏此趣者,世罕其人,然凡属高雅之艺,莫不如此。是以愚谓,算学当为学而学,即便其理无涉格物之技,亦足深究。
——亨利·庞加莱
《析理与格物算学之关系》,载《美邦算学会刊》,卷四(一八九九年),页二百四十八
=1103.=我看数学,与其说它是一门科学,不如把它看作一门艺术。因为数学家的创造活动虽然受到现实世界的启发,却不受其束缚,这与艺术家(比如画家)的创作本质相通,并非凭空想象。数学家的严谨逻辑推理,就好比画家的素描基本功:没有基础技法成不了好画家,缺乏精确推理也成不了数学家。但这些基本素质,既不足以定义大师,也不是最关键的因素。成就优秀艺术家与优秀数学家的,更需要一种微妙的禀赋,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想象力。
——马克西姆·博歇
《数学之基本概念与方法》,载《美国数学会通报》第九卷(1904年),第133页
吾视算学,与其归诸格致,毋宁比于雅艺。盖算家之思,虽受外物启发,然独运匠心,其态类画师挥毫。算家之推演,犹画师之勾勒;无勾勒之技,不成良工;无推演之能,难称算士。然此仅为根基,未足尽其妙也。欲成大器,无论绘事算学,皆赖灵思妙想,此乃至要。
——马克西姆·博歇
《算学要旨与方术》,载《美邦算学会刊》,卷九(一九〇四年),页一百三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