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份典范的背书

《圆的数学化圆为方之论述、发现与证明》。作者：德·福雷先生，几何学家。[无出版地，可能为日内瓦]1747年，八开本。

《化圆为方分析》。作者：德·福雷先生，瑞士绅士。海牙，1749年，四开本。

根据这位八开本的几何学家兼四开本的绅士的说法，直径为81时，周长为256。关于那本四开本的书，有一个有趣的情况被忽略了，如果这本书真的曾被仔细审视过的话。约翰·伯努利（当时的那位）和柯尼希都出具了证明：我的数学界读者们尽可以目瞪口呆，但事实就是如此。然而，仔细审视之下，我们有理由认为这两位狡猾的瑞士人对他们的同胞耍了同样的花招，就像小说《佩克尔小姐》中那位医生对佩克尔小姐所做的那样。那位女士只是想得到他的权威意见来反对给她的小侄子泼冷水，于是说：请问医生，让一个可怜柔弱的婴儿因为被泼了冰冷如冰的水而死去，这难道不既危险又残忍吗？我断言，这完全是谋杀，医生说；并据此出具了证明。德·福雷搭建了一个庞大的方程脚手架，完全不合时宜，并且他确信他的解如果正确，就能化圆为方，于是向伯努利和柯尼希申请——他们在他两年前的那本小册子之后，肯定知道他的意图——请求他们认可他的解法。他得到了如下措辞谨慎的认可：

根据本论文中所作的假设，t必须=34，y=1，且z=1，这是如此明显，以至于无需证明或权威，所有人都能认识到这一点。

于巴塞尔，1749年5月7日。约翰·伯努利

我赞同伯努利先生基于这些假设所作的判断。

于海牙，1749年6月21日。S.柯尼希

对此，德·福雷得意地评论道——我毫不怀疑这正是他们意图让他做的——通过我现在的分析和证明，可以清楚地看出，他们已经……完全认可并批准了化圆为方已在数学上得到证明。看来，化圆为方似乎比绕开一位数学家还要容易。

《尝试证明自然界所有现象均可用两个简单的主动原理——引力和斥力——来解释，其中表明内聚力、重力和磁力是同一回事》。作者：高因·奈特。伦敦，1748年，四开本。

奈特博士是帕尼齐先生的先驱，大英博物馆的首任馆长。他以其磁学实验而闻名。这部着作长期被忽视，但如今被认为与现代思辨有着显着的相似性。

达勒姆的托马斯·赖特

《宇宙的原初理论或假说》。作者：达勒姆的托马斯·赖特。伦敦，1750年，四开本。

赖特是一位思辨家，他的思想如今已成为我们当前天文学的一部分。他提出了关于银河系的观点——或者说大部分观点——这些观点后来在威廉·赫歇尔脑中再次浮现。我在1848年4月的《哲学杂志》上介绍过他及其着作。

赖特是国王的数学仪器制造师，在舰队街开了一家店铺。同样位于舰队街的着名商行特劳顿和西姆斯，是否是赖特商行的直系后裔呢？这很有可能，可能性比他——正如我发现的据称他所断言——祭司王约翰是所罗门和示巴女王的后裔还要大。既然这样确定了，我突然想到可以询问西姆斯先生，他告诉我正如我所想的那样，其传承谱系是：赖特、科尔、约翰·特劳顿、爱德华·特劳顿、特劳顿和西姆斯。

霍恩主教论牛顿

《阐释西塞罗〈西庇阿之梦〉中的神学与哲学》。或，《简要尝试证明牛顿体系与最明智的古人的观念完全一致：且数学原理是唯一可靠的原则》。[作者：霍恩主教，时年十九岁]。伦敦，1751年，八开本。

这本小册子未收入其作品集，现已极为罕见，在《札记与问询》第一辑第5卷第490、573页及第二辑第9卷第15页中有所提及。其中对牛顿的少年式讽刺颇为有趣。谈到老本杰明·马丁时，他继续写道：

然而，关于这个问题[引力]最精妙的论述出自那位人形动物本杰明·马丁先生——此人曾在德萨古利埃博士[336]华丽炫目的科学秀场中担任数年烤肉叉转动工（德萨古利埃是最早进行公共实验讲座的学者，那时那个无礼小子还没出生），如今看来竟自以为能跻身哲学家之列。

这段记载保存了传记作家们未曾提及的事实：本杰明·马丁曾是德萨古利埃讲座的助手。赫顿[337]评价他精通数学与哲学全科，对每门学科都撰写了实用着作，此说确属实情；即便今日，阅读马丁着作的读者仍是霍恩的二十倍有余——遍观书摊，随处可见。我对此人的全部认知，实则对这本小册子的了解，完全源自这段对一位比他自己更经得起时间考验者的轻蔑记述。我在皇家天文学会的助理秘书——已故的埃普斯先生[338]——因瞥见老本·马丁的名号而在书摊购得此册，他正是马丁的忠实读者。老本始终未能成为皇家学会会员，只因他经营店铺——即便店里只售卖科学仪器。同样开店的托马斯·赖特也从未获选会员。如今的学会已大为堕落；旧时代的学者若知后人追忆他们当年的荣光，想必会深感欣慰{154}。学会早期也曾因《死亡率论》这部杰作的作者格朗特的身份遭遇类似困境。但那位从不说蠢话的皇家赞助人却传来严厉口信，责令他们若再发现这般杰出的匠人，必须立即吸纳，不得延宕。

霍恩的首本小册子出版时年仅二十一岁。两年后，已成为学院院士并增长阅历的他，似乎意识到自己当初的笔调过于轻狂。据传他试图收回旧作，故初版存世极罕。随后他发表了更成熟的见解：

《牛顿爵士与哈钦森先生之争的公正、坦诚、客观陈述》[339]。书中探讨：物理学体系能在多大程度上进行数学论证？牛顿体系作为此类体系获得了几何证明？进而，我们应对哈钦森的主张给予何种关注？作者：乔治·霍恩，文学硕士。牛津，1753年，八开本。

需知牛顿后继者常宣称牛顿已证实引力是物理成因，但他本人曾明确否认此说。若有人问牛顿：我认为每个物质粒子都是具有超凡智慧的理性存在，受造物主指令运动，宛如贵妇择路穿行街道般自如遵循引力定律——您对此有何异议？牛顿只能回答：先生！若您执意将此视作可论证的真理，您的灵魂最好先向构成您身体的粒子借些智慧；若您只是要我反驳，我既无力亦无需如此——因为无论引力来自此种途径或其他方式，它确实存在，这才是我关注的焦点。

读者应知：牛顿及其优秀追随者使用的一词，仅指相互靠近的现象，不涉及成因。正如他们说物质相互吸引，或说少女吸引少年，用的是同一语义。牛顿发现前者的规律是距离平方反比定律——我尚不知后者是否已被总结出规律；若有发现可能，我们或将在1856年的清单中见证。

年轻的霍恩在此处切中要害。他合理批评了那些将牛顿未曾宣称的引力本质强加于其身的做法。他屡次坦言自己亦不知其本质——可能是这样，可能是那样，可能任意存在，也可能空无一物。空无一物之说不妥外，此论属实，不过牛顿或可对霍恩回以如汝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