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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年金着作(2/2)

另一方面,须承认持者论述晦涩,恰印证笛卡尔《方法论》[463]所言:然观通常所授之代数,拘于特定规则与计算格式,实如混沌之术,用之反乱心性、蔽聪慧,{205}非启智明思之学。[464]马塞雷斯将此句题于拙藏其着作扉页;若早见得,必引为箴言。

据信科贝特《年度纪事》[465]载有马塞雷斯探监科贝特之会面记。

马斯雷斯的谈吐生动,充满了严肃的轶事,但记载中他只尝试过一次幽默的讽刺,而这颇具启发性。他出生于1731年(12月15日),父亲是一位流亡者。他家中说法语,发音是路易十四时代的。他一直活到1824年(5月19日),见证了因第一次法国大革命而被驱逐出境的流亡者群体。他们的发音与他自己的大相径庭,他常以模仿他们自娱。那些同时听过他和他们发音的人,便能同时领略两种发音流派的风格,这种情况实属罕见。甚至时至今日,考察加拿大的法语发音或许仍有价值。

马斯雷斯曾作为副总检察长前往魁北克,并于1773年被任命为英国财政法院的卷档总管。关于他出使加拿大,有一个奇特的传闻,我听到的是可靠的说法,但从未见诸报端。读者可以和我一样轻易得知;而且我承认我颇相信此事。马斯雷斯极其诚实;在法庭上,当他明知自己的当事人理亏时,他无法忍受看到其胜诉。某次,他参与一桩案件,他知道如果对方引用某个特定判例,己方必败无疑。法官和对方律师似乎都未记起这个判例,而马斯雷斯却忍不住暗示了一下,结果引出了该判例{206}。自然,他作为出庭律师的业务就减少了。一段时间后,皮特先生(查塔姆伯爵)需要一位律师派往加拿大执行一项秘密任务,并且需要一位极其诚实的人。有人提到了马斯雷斯,并讲述了上述故事:皮特明白他找到了所需之人。任务圆满完成,马斯雷斯便留任副总检察长。

《年金论》[466](四开本,726页,1783年)是一个奇特的悖论。其篇幅庞大,关于国债的冗长论述,以及预设读者已掌握高深代数知识,使其无法作为入门着作;而它试图展现基础特性的精心设计——例如拒绝使用源于概率的公式而偏爱平均数,并以算术示例的方式逐年展示年金价值——又使其不适合高阶学者。它在滞销性、可读性差和无用性方面达到了顶峰。就内在趣味的匮乏以及用大量笔墨稀释有限内容而言,我只能将这本书与别处提到的克洛德·德·圣马丁的着作,或詹姆斯·利特尔[467]的《论对数的性质与特性》(都柏林,1830年,八开本,254页冗长篇幅,文字繁多而符号稀少)相提并论,后者是令人惊叹的沉闷冗长之作。

这部年金着作的库存几乎未减少,作者将其赠予威廉·弗伦德,弗伦德为此支付仓储费直至1835年左右,那时他征询了我关于如何处理它们的意见。由于没有出版商愿意免费接收它们用于销售,除少数几本外,全部被当作废纸卖掉了。

马斯雷斯男爵的再版着作颇有名气:《对数着作集》[468]是一套有价值的重印本,其中{207}也混杂了许多或许更适合放入另一套文集的内容。不那么广为人知的是,还有一卷光学着作的重印本,《光学着作集》,伦敦,1823年,四开本,由时年二十九岁的巴贝奇先生[469]为这位九十二岁的老者编辑。这本优秀的着作收录了詹姆斯·格雷戈里、笛卡尔、哈雷、巴罗的着作,以及惠更斯的光学着作——后者是波动理论的。其中还收录了——带着马斯雷斯、我本人以及其他一些人所易有的那种兴致——重印了《衡量虚荣的伟大新艺术》[470],作者为圣安德鲁斯大学大礼宾官·帕特里克·马瑟斯,格拉斯哥,1672年。格拉斯哥大学的辛克莱教授[471],一位擅长为不需要水的矿井排水和为需要水的城市供水的能人,似乎在流体静力学方面写过荒谬的东西,并攻击了一位叫桑德斯[472]的文学硕士。于是,桑德斯在詹姆斯·格雷戈里的协助下,发表了一篇沉重而戏谑的文章来讽刺他。这个关于作者身份的说法,最初是基于罗伯特·格雷医学博士在其藏本上的注释;但后来在麦克尔斯菲尔德通信集中詹姆斯·格雷戈里致柯林斯的一封信中得到了充分证实。有一位辛克莱先生,写了《伟大而新颖的艺术》[473],一个可怜无知的家伙,最近在流体静力学方面写了可怕的废话,并在出版物中辱骂了大学里的一位硕士桑德斯先生。这位桑德斯先生……决定让大学礼宾官写文章反驳他……我们决定要好好拿他开涮。

关于此事,我有两点看法:

首先,根据经验,我认为书籍拥有者在书中所作的旧笔记具有很高的权威性:它们几乎总能得到证实。我并非毫不迟疑地采信它们;但我相信,在所有仅凭单一来源的关于书籍的陈述中,手写文字的真实比例要高于印刷文字。

其次,我不无伤感地想到,当那位未来的新西兰人捡起我这本旧书,并依据他那个时代的联想来阅读时,尽管我收到过诸多保证,说我的《雅典娜神殿文集》颇为有趣,他或许仍会觉得我就像我感觉詹姆斯·格雷戈里和桑德斯那样沉闷乏味。不过,他会看到,我预见到了这一天,而格雷戈里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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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兰德先生的滑稽模仿

证明一个代数的抨击者也能尝试讽刺,这就要轮到弗兰德先生了。1803年,他主编了一份名为《绅士月刊杂纂》的期刊,该刊只维持了几个月[474]。除了其他内容,他还为此刊贡献了他对拉伯雷——一位他喜爱的作家{209}——的模仿相当出色:对于那些从未涉猎过拉伯雷作品的人,这或许能给他们一个不易从别处获得的印象。不过,这讽刺的力度就不那么出色了。但说实话,要对全人类都认为是常识的东西进行辛辣的嘲弄,并非易事。谁能有效地嘲笑六乘以零等于零是错误或难以理解的呢?在一篇面向那位不加甄别的普通读者——即对这类问题一无所知的人——的文章中,如果将除以0乘以0区分开来,其讽刺效果就会大打折扣。

在此文之后,我还附上了同一作者关于英语的另一篇戏谑之作。这篇讽刺作品将矛头巧妙地指向了神学术语;任何留意此领域的人都会看出,这是一个非常公正的观察:那些希腊词汇(在融入英语时)煮得还不够熟。

庞大固埃对关于问题的裁决

庞大固埃决定与爱比斯德蒙和巴奴共度一个惬意的下午。他吩咐将晚餐设在小客厅,并为此次聚会从酒窖僻远的角落取出特定的一批埃米塔日葡萄酒和一些上等的勃艮第葡萄酒。在晚餐前约一小时,作为便餐,庞大固埃正用德国香肠、驯鹿舌、牡蛎、冻肉和六种刚流行的英国啤酒来安抚肠胃,这时,大门处传来了雷鸣般的敲门声,从这动静听来,他们预计至少是第一执政或高康大国王驾到了。巴奴被派去察看情况,离开一刻钟后,他回来报告说,蓬特马卡大学的人员正在大殿恭候殿下闲暇,准备提出一个{210}已经逼疯了三十九名学生、并使另外二十七名学生患上高烧的问题。我十分乐意,庞大固埃说着,灌下了三夸脱伯顿啤酒;但记住,离晚餐时间只有一小时了,问题必须尽可能简练地提出;因为我可不想为了一帮疯癫的学究,而剥夺我与好友们欢聚的乐趣。真希望约翰兄弟在这儿,让他去跟这群黑衣绅士解决这些事。

说完这话,或者更确切地是嘟囔完这话,他便前往礼仪大殿,登上了宝座;爱比斯德蒙和巴奴站在他两侧,但比他低两个台阶。接着,蓬特马卡大学的三位执礼员肩扛银质权杖,头戴天鹅绒帽,走向宝座,他们身后跟着三乘三位博士,以及三乘三乘三位文科硕士;因为在蓬特马卡,一切事务都按数字来进行,正因如此,陈情书是用羊皮纸写的,宽一英尺,长则是三乘三乘三乘三英尺。执礼员在接近宝座时,用头和权杖触地三次;博士们用头触地三乘三次,硕士们也同样行礼,每次用头触地三乘三次。这是自古以来觐见宝座的既定仪式,据说这象征着学问通常对权贵宝座的卑躬屈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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