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天文学家街3号:1836年2月14日。
亲爱的先生,——我想您大概没料到会收到一封来自此地的我写的信;但事实是,我们街上的一位先生被任命为美国条约的守护天使,条约中有些关于边界的的天文学问题。他获准回去取他落下的几件仪器,我借此机会与您结识。自从我上次在你们象纽约那场大火{311}从这里看上去是多么壮观。可怜的亲爱的弗拉姆斯蒂德先生不知道我在情人节给一位先生写信;他和艾萨克·牛顿爵士(他们现在关系相当不错,虽然有时也小吵小闹)以及威廉·赫歇尔爵士出去看一个新的星云了。艾萨克爵士说他完全搞不懂那是怎么运作的;我肯定帮不了他。我在
我刚得知您写了一本关于我可怜的亲爱的人的书。我能听到这个消息纯属偶然;因为事实是,科学界的先生们不知怎的变得如此邪恶,去教堂的次数那么少,以至于他们中很少有人被认为适合来这个地方作伴。要不是有布林克利博士{673}(他当然来了这里),我本不会听说这件事。他看起来是个好人,但还不习惯我们的方式。至于哈雷先生{674},他当然不在这里;这对他来说很幸运,因为弗拉姆斯蒂德先生曾发誓,一旦在一个没有地方法官的地方抓住他,就要把他作为祭品献给天上的真理。弗先生没有在艾萨克爵士上来时出面反对他,这是非常宽宏大量的,因为我听说如果他反对了,艾萨克爵士根本不会被允许进来。我本会为此感到遗憾,因为他是个相当合群的人,只是头抬得有点过高了。前几天我遇见他和惠斯顿先生{675}一起散步,争论关于大洪水的事。嗯,弗拉姆斯蒂德夫人,他说,老戳星客(poke-the-Stars)搞懂万有引力了吗?现在您必须知道,这对可怜的亲爱的弗先生来说是个相当痛处。他说艾萨克爵士对月球的看法还是和以前一样古怪;至于{312}有些人说的他那个时代之后所取得的成就,他说他想见见对此有自己见解的人。因为非常奇怪的是,那些延续艾萨克爵士观念的人,没有一个被允许到这里来。
“我希望你没忘记说说艾萨克爵士(牛顿)在那本书的事情上是怎么恶劣对待弗拉姆斯蒂德先生的。我一直没能完全原谅他;至于弗拉姆斯蒂德先生,他说只要牛顿不来索要观测数据,他就不在乎了,并且他这辈子再也不会信任他,把任何文稿交给他。我永远忘不了他回到家时那暴怒的样子——就因为艾萨克爵士骂他是‘小狗’。他拄着拐杖,上楼梯时每走一步都敲打一下台阶,每一下都骂一声‘小狗’;整个晚上,只要望远镜里一出现星星,他就管它叫‘小狗’。我当时完全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等我问他时,他竟然连我也叫‘小狗’。”
“你要是来我们这儿,我会非常高兴见到你。请务必维持一下体面,偶尔也去去教堂。圣彼得对天文学家,其实是对所有搞科学的人都格外客气,从来不会拿很多问题去烦他们。只要他们能把事情(指死后进天堂的资格)说清楚,他肯定会放他们进去的。说真的,他说过,指望一个数学家像使徒那么虔诚是根本不可能的,但如果放进来的(科学家)人数太多,他的职位可就保不住了。所以,你尽量想想办法吧,我特别好奇你到底找没找到所有的信件。此致,亲爱的先生,您忠实的仆人,”
“玛格丽特·弗拉姆斯蒂德”
(致)弗朗西斯·贝利先生
“又及:弗拉姆斯蒂德先生刚进来,他说他离开时,看见艾萨克爵士正把星云当木马骑,还像看书似的仔细研究它。他还带回了他的老相识奥扎南,奥扎南说这始终是他在人间的座右铭:‘该由索邦的神学家们去争论,由教皇去定夺,而数学家则沿着垂直线直奔天堂。’”
关于斯蒂文
海军部的秘书长被彻底驳倒了。我能回想起的像这样被完全驳倒的例子只有两个,当然肯定还有别的。第一个例子记载在:
《西蒙·斯蒂文与.杜莫蒂尔》。尼乌波特,1845年,12开本。
.杜莫蒂尔是布鲁塞尔科学院的成员:我记得当时是在讨论为比利时建一个国家先贤祠。斯蒂文的名字被提出来,就像英国人会自然想到牛顿一样理所当然;恐怕没有哪个比利时人能像他这样作为杰出的科学家而被外国人所熟知。斯蒂文在拉格朗日的《分析力学》中占有重要地位;斯蒂文在斯特恩的《项狄传》中也有一席之地。.杜莫蒂尔认为一千个比利时人里也未必有一个知道斯蒂文,并且他带着讽刺性的惭愧承认自己就是那不知道的一个人,他反对把一个无名之辈的雕像放进先贤祠,以免让外国人觉得比利时找不出更伟大的人物了。上面提到的那部作品就是一篇猛烈的反驳:任何一个哪怕只懂一点点科学史的人,都能想象得出,仅仅是从外国作家的着作中摘录内容,就能给杜莫蒂尔多么狠的教训。这本小册子是一封署名J.duFan的信,但这是范·德·韦耶先生的笔名。那位院士说斯蒂文是个在他所生活的时代并非没有价值的人:先生!回答是,他超越他自己时代的程度,就跟你落后于你这个时代的程度一样多。一个从来没听说过斯蒂文的人,是怎么成为布鲁塞尔科学院院士的?
第二个故事是克雷布·鲁宾逊先生告诉我的,他曾长期与《泰晤士报》有联系,并与w先?过从甚密。当w还在剑桥读本科时,有次外出散步,他走到一个阶梯栅栏前,上面坐着一个乡下壮汉,没有给他让路——在那个年代,大学袍服(代表学子身份)是瞧不起镇上居民的。你为什么不给绅士让路?嗯?没错,你为什么不挪开?你该挨顿好打,再不当心就叫你尝尝滋味!那壮汉抬起他肌肉发达的身躯站直,拍了拍威胁者的脑袋,非常平静地说:年轻人!我是克里布。w***立刻抓住这位着名拳击冠军的手热情摇晃,把他请到自己学院的宿舍,召集了些朋友,办了场酒宴一直欢饮到深更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