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开始论战之前，汉密尔顿爵士已患有局部瘫痪。虽然他的心智完全未受影响，但如果我用同样直截了当的反击回应他的攻击，可能会对这个显然对嘲讽很敏感的人产生严重影响。倘若他在收到我的答复后旧病复发，我必然会被视为罪魁祸首——尽管考虑到汉密尔顿天性热衷论战，我甚至觉得一场针锋相对的反击

反倒会振奋他的精神，点燃他的热血，

让他斗志昂扬，对他大有裨益。

但我终究不敢冒这个险。因此，面对《讨论集》里那篇文章，我最终只给他写了这样一封短笺。考虑到这能体现论战中的某种礼仪规范，特此收录：

谨此确认并感谢惠寄尊着……关于我保留此书的行为，有必要说明一二——此前我曾将出版的《形式逻辑》赠予阁下，却因书中涉及我们论战的内容不合尊意而被退回。依我浅见，若某人在着作中特别针对另一位学者提出批评，则被批评者有权要求获赠包含该批评内容的相关章节，以及为保持上下文连贯所必需的其他部分。我认为，受批评方接受此类赠书并不代表认可其内容，也不意味放弃提出异议的权利。

正是基于这一原则（虽然不敢说这是唯一原则），我曾将《形式逻辑》全书及第二篇剑桥论文寄奉阁下。同样基于此原则，若您未将书中涉及我的批注页及相关阐释内容寄予我，我本会认为您未能充分尊重我的学术权益。至于书中与论战无直接关联的精华部分——若强行割舍实属可惜——我愿以另一原则承您的情。若蒙笑纳，我愿奉上两本与当前争议毫不相干的小书作为回赠，其关联程度堪比《蒙昧者书简》与路德宗之争。期待通过接受这些拙作，能让我免动刀剪之劳，转而随时以笔墨与您切磋。此致（1852年4月21日）

我收到了客气的致谢，但对方对信函主旨未置一词——想来我的论证已被默许。

打油诗与反打油诗

在整理杂稿时，我发现了以下游戏笔墨——任读者视之为机智妙语还是无聊之作，我都不在乎——这本是在我找到克制理由之前，打算见缝插针使用的。自信总有办法把任何内容塞进文章里，尤其是《悖论集》这样的合集。汉密尔顿爵士曾颇为自得地写过几首关于逻辑元音AEIo用法的纪技打油诗，还特意加入U和Y来扩展体系。我便不揣冒昧，也炮制了几首反打油诗，只想证明数学家构筑韵律的功力，未必就比形而上学家逊色。

打油诗

汉密尔顿爵士作

A断言真，

E则否定性；

I断言（而o否定）

（或多，或零星）。

故A断言，E否定，

皆明确无疑；

I断言，o否定，

皆模糊不定。

半定之半存缺憾，

自有其数当记取；

U遂断言，Y否定，

不多不少恰如许。

模糊界定终显现，

I、UI、Yo终相逢；

此方断言，彼方否定

（）中。

反打油诗

德·摩根教授作

（1847年）

伟大A断言全部；

汉密尔顿亦如是：

当主词是我的疑心，

谓词是必为真实。

伟大E否定全部；

爵士否定独余一：

当他论及此时刻，

与逻辑先贤相比。

伟大I仅取；

爵士！我的老友！

为何你所有着述中，

伟大I充斥不休！

伟大o说某些非；

爵士读者皆知晓：

某（现代）雅典城不乏

亚里士多德比高。

半定之半存缺憾，

自有其数当记取：

此句宛如胡言乱语，

不多不少恰如许。

曾令我困惑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