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鹤长老又带人去修补东城墙了?”凌越刚将最后一名焚天阁修士的火符挡在光墙外,就见石坚望着城东的方向叹气,皱纹里的烟灰簌簌往下掉。
石坚点头,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东城墙昨晚被炎狱的‘焚天诀’烧穿了三丈宽的口子,云鹤兄带着药阁的弟子边疗伤边堵缺口,到现在水都没喝上一口。”他忽然抓住凌越的手腕,断枪在城砖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凌越,实不相瞒,护界联盟快撑不住了。”
凌越的心沉了沉。他刚在城头转了半圈,看到的惨状已足够触目:药箱里只剩些寻常疗伤草,能战斗的灵皇境高手除了石坚和云鹤,竟再无他人,连妖族支援的青鳞巨蟒都趴在城下喘息,鳞片上的焦痕触目惊心。
“墨渊长老的伤势……”苏沐瑶的声音带着担忧,她刚从城主府回来,手里还攥着块染血的纱布——那是从墨渊闭关的房门外捡到的。
提到墨渊,石坚的肩膀垮了半截:“雷暴那老东西下手忒毒,一掌震碎了他三根灵脉。若不是墨渊兄拼着燃烧十年修为护住心脉,恐怕……”他没再说下去,只是从怀里摸出个油布包,里面是几颗黯淡的源晶,“这是联盟仅剩的源晶储备,连催动城防大阵的十分之一都不够。”
萧战在一旁听得怒火中烧,玄铁斧在城砖上砸出个坑:“那狐倾月呢?妖族不是有万狐阵吗?让她带人冲啊!”
“倾月姑娘也难。”石坚摇头,指向城外的密林,“雷暴派了暗影殿的人盯着妖族老巢,她每带出一名族人,就得留下三名妖卫断后,现在城外的游击队伍只剩不到三成了。”他抬头看向凌越,眼中的期盼几乎要溢出来,“你回来得正好,现在只有你能……”
话没说完,城东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三人同时转头,只见东城墙的方向火光冲天,云鹤的声音顺着风飘过来,带着急怒:“炎狱!你敢偷袭!”
“不好!”石坚脸色骤变,“云鹤兄有危险!”
凌越已纵身跃出城头,微源之力在脚下凝成光桥:“你们守住这里,我去看看!”
他赶到东城墙时,正见云鹤被炎狱的火符逼得连连后退,药阁弟子的防护罩已布满裂痕,三丈宽的缺口处,激进派修士正像潮水般涌入。云鹤的道袍被烧得只剩半截,却仍用身体挡在弟子身前,手中的拂尘早已化作灰烬:“想过此门,先踏过老夫的尸体!”
“老东西,找死!”炎狱狞笑着拍出一掌,赤红色的源力化作火龙,直取云鹤心口。
“住手!”凌越的声音如惊雷炸响,微源领域瞬间展开,金色粒子如细雨般落在火龙上,灼热的火焰竟像被泼了冷水般迅速熄灭。
炎狱愣在当场,看着突然出现的凌越,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你没死在源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