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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月明(2/2)

这甬道里漆黑不见光亮,狱卒不清楚来的这人是谁却知道能让主家人这么忌惮的绝对不是什么寻常身份,里面的鲛人还被锁着呢,他们赶紧掏出钥匙追了上去。

里面太黑了,其中一个狱卒从角落的盒子里拿出一颗夜明珠举起来当照亮物。

光芒亮起,他们对着人去楼空的地牢傻了眼,这锁还好好的,里面关押的鲛人却不见踪影。

温故的嗓音带着山雨欲来的冷意,“人呢?”

两个狱卒趴倒在地打哆嗦,“我们真的不知道,不知道他怎么就不见了,可能,可能他逃了。”

温故掐紧了掌心,这座单独的牢房一眼就能看全,没有光源就伸手不见五指,四周全是坚硬的石壁,地面也不平整,找到一块能好好躺下来休息的地方都难。

一进来甚至听不见外面的大体型游鱼搅动海水的声音,没有人出声这里面就是一座死寂的海底坟墓。

就跟虞岁宁跟他说过的那样,什么声音都没有,一天两天可能不会出事,可关上十年没有人不会疯掉。

地上有一块黑色的东西,温故捡起来将其攥进了掌心。

这是鲛人的鳞片,上面还粘连着血肉。

他的手按在墙壁其中一个微微凸起之处,指尖接触到石壁的地方仿佛有细而长的针在扎,钻心的疼从那一处一路传到心脏传到大脑。

他的心痛到无以复加,他从小就捧在手心里的人就在这样的地方被折磨了十年,暗无天日,绝望到发疯自尽。

他的鲛尾重重地扫向牢房的门,那扇本来坚固的门硬生生被拍散。

温故再无一丝温度的眼神扫过薛家父子几人,“找不到他你们就全部陪葬吧,我说到做到。”

不仅是薛父,就连心最冷的薛听澜也猛地沉下了心。鲛人对危险的直觉很准,族长的杀心他们感受得再清楚不过。

薛如月已经在他二哥怀里摇摇欲坠,一颗颗晶莹的鲛珠从他的眼眶滚落沉在地底,他毫无杂质的银白色尾巴在黑暗里也仿佛会发光。

“怎么会这样?”他难以接受地啜泣,哭也极具美感,“你们不是告诉我朱玉在静养吗?你们不是跟我说他是自愿的吗?如果朱玉出了什么事我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我对不起……”

薛如月的戏还没唱完就被打断。

“够了。”温故很少厌恶一个人,因为很少有人能让他方感到厌恶的地步,他不喜欢就会敬而远之,能不给对方面子当众说难听的话是几乎不会发生的概率,然他现在真的对眼前的薛如月产生了极端的讨厌情绪。

“究竟是你自己要抢夺还是他主动相让你心里比谁都清楚,薛如月,你真的很擅长借刀杀人,什么事你只要轻轻推一把自然就会有在意你的人满头热血去为你做,你只需要披着你这张善良天真的外皮,你这些失心疯的父兄就会甘愿成为你手中的刀。”

薛如月的眼泪掉的更快了,“我没有,族长你怎么能这样揣测我?”

“薛朱玉在这里受苦,而你在心安理得准备从他手里抢来的婚礼,表面上却还要一派无辜。你是我见过的最无情无义无羞耻道德之人,你抢走了不属于你的东西,想让我娶你,你配吗?”

“你……”薛如月几乎被他说傻了。

他自小被人追捧,十几年来从未有人会像这样毫不留情面地指责他无耻,白天他还在欢喜地做着族长夫人的美梦,晚上就被景颂骂得一无是处。

薛若涛最是弟控,他听不得有人说他的宝贝弟弟,“就算你是族长也不能乱说话,阿月绝不是你口中那种人,我的弟弟如何不需外人教训。”

温故冷冷瞥他一眼,他没有好为人师的毛病,对于猪油蒙心的蠢人他没义务拉一把。

“有空跟我在这里维护你的好弟弟不如赶快去找薛朱玉,别忘了我说过什么。”

找不到他的岁岁或是他的岁岁出了什么事,这些刽子手他会亲自收拾。什么样的社会有什么样的解决方式,非法治的世界他不会什么也不做天真地期待着这些人会遭天谴。

鲛人族一夜之间全族惊动,族长下令倾全族之力寻找薛朱玉。

也有人不解,“这薛朱玉不是又残又哑了吗?族长放着薛如月这样的大美人不要去找薛朱玉?”

温故字字清晰地向族人说:“那是我的伴侣,唯一认定的伴侣,他残缺不是他的错,谁都不能嘲讽他。至于薛如月,面善心毒,小人而已。”

一时间薛如月从天上明月跌成海底尘泥,他不愿意出门,因为出门就要承受讥讽的目光。

他的追求者们自是纷纷安慰表示族长没眼光他们却非常愿意娶,可薛如月的目标又不他们,被好言安抚一顿他一个没答应。

他摸着自己漂亮的银色尾巴,在无人的房里脸色忽然多云转晴。

“薛朱玉,别以为你赢了我,时间还长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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