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抚过竹林,漫山枯枝唯剩翠竹摇曳,两根高耸竹身间套了锁链,依稀可见波纹涌动的水凝锁链交织成毯,上方躺着消失已久的两人。
水牧两指竖在米竹唇上,将她扒在水凝锁链边缘的手指一只一只地掰开,收回水毯内,连带着垂在边缘的百花褶裙摆也被狐貍尾勾回了水毯正中央。
没有支撑点,卧在水毯上如同浮在海面,米竹双手紧紧箍在他的腰间,“牧郎办事真是没有章法,若是让小太子看见了怎么办”
方才她侧坐在石块上,霎时天旋地转地就被他抱进了竹林,悬在了半空。那三个孩子自然看见了,水牧只特意避开了半点不知情的穆诺。
等了好半晌,都没有听见他搭话,这是怎么了
“水牧”
“殿下别动。”
两人悬在水链交织成的毯上,霜白月光为发丝镀上浮光,水牧支起身,指尖一勾,随着水链的缩短而变陡峭,两人由躺姿换成了坐姿。
逆着光的男人只余一双眸子呈暗红色,神色看得不真切。而米竹沐浴在月色中,面上一丝一缕的迷惑之色显露无遗。
他将人圈在身前,呼吸交织,“殿下不能骗我。”
什么不能骗米竹仰着脸,在一片夜色中努力想看清他的神色,双手依旧虚搂在他腰间,迷迷糊糊地反问道:“骗你什么”
“合葬。殿下说过,待到尘埃落定就与我合葬。即便是不死之身,殿下也能做到的不是吗”
紧贴着脸颊的呼吸顺着肩颈,一寸一寸来回游走,水牧回抱着她,掌抚在那瘦削背脊上,一寸一寸收紧,密密麻麻的痒意席卷。
米竹眉头紧锁,似乎稍微能理解他这番举动。是见到她和孩子们缓和了气氛而不安是见到她恋着俗事而惶恐
不自觉笑出了声,她避开紧追着的呼吸,“有些痒。若是我死不成呢要守在你的墓xue中生生世世么”
本是一句玩笑,周遭却似乎变得更沉重诡异。
水牧张嘴对着她的脖颈一咬,淡去的痕迹再度清晰起来,泛着粉红。殿下身上又沾满了他的气息了,真好。
那双红色眸子泛着清冷亮光,垂着的眼睫长而不密,他低声耳语,“是个好主意。”
米竹一愣,环抱在他腰间的手有些发凉,怔怔出声,“什,什么……”
“合葬便是合葬。殿下不能茍且偷生,不能再同他人结连理,不能留我一人在寒墓。即便是躺在我的尸骨旁,看我一点一点腐朽,也是殿下许诺过的。”
妖气再度大幅波动,丝丝缕缕在往外溢出,真是疯狂。
米竹腾出一只手来,搭在他的肩头,顺势将肩膀一耸,镂花锁边衣裳从肩头滑落,松松垮垮地搭在臂弯,露着香肩。
顿时那双红瞳颤着,往下挪去,紧挨着下眼睑,炽热的目光紧锁那片白皙的肩窝,清晰的锁骨线在霜白月色里轮廓分明。
微不可察的吞咽声响起,她闷声发笑,“牧郎,我们当真天生一对。那时棺材板可要盖好了,我才逃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