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嘴，也不回答，片刻，伸手拍拍她的背，“我们先回去。”

苏莫怔怔地，像是丢了魂，她宁愿是她想多了，电话打不通只是因为他手机碰巧没电了。

可她管不住自己的心思，想起来又感觉事事都透着蹊跷。

她跟着走到医院门口，才想起来说：“季管家，你送我去他家看看。”

“……”季平川默住，随即转到她面前，轻轻抓着她的肩膀，劝：“别去了，小莫，我们回家好吗？”

苏莫眼底的光又黯了一层，泪水涌出来，“为什么不让我去？你到底知道什么？”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要去，我现在就带你去！”季平川第一次来了火气，一甩手往停车场走。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再说话，季平川沉默开车，苏莫望着车窗外，不停地重复一个动作——拨那个一直都打不通的电话号码。

没有人接，无论拨多少遍都是同样的结果。

苏莫的眼泪噼里啪啦地掉出来，季平川看到她这样，心里被撕扯般地疼。

他不能劝，也没有立场劝，这件事从一开始，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判断是对的。

可是现在，看到苏莫悄无声息地哭，他喉咙像是哽着硬物，跟在她身边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见她这么哭过。

他开始怀疑他所坚信的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到了小区楼下，车还没停稳，苏莫就跳下去，一口气冲上五楼。

站在门外，她几乎累瘫，想开口喊沈殿，嗓子却干得要命，呼吸冲撞着她的喉咙，她一个音都发不出来，心脏感觉像是要爆开，眼前一黑，几乎站立不稳。

她缓了缓，咬着牙伸手在门上叩了一阵，“沈殿！”声音不大，但终于喊出声了。

没有回应，也没有意外。

苏莫不死心，攒足力气又继续敲，一边敲一边喊：“沈殿，沈殿！你开开门，我是苏莫！”

门内仍是寂静。

许久，传来“吱呀”一声，苏莫辨不清方向，匆忙擡头，面前的门却纹丝未动，接着她就听到身后有一把怯怯的嗓子喊：“姐姐？”

苏莫回头，就看到明明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地探出脑袋，问：“姐姐是来找大哥哥的吗？他搬走了。”

“搬走？”尽管已经猜到最坏的可能，苏莫还是不愿意相信，她想不通为什么昨天还好的，今天就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

“那他的家人呢？”她问。

98.最后的知情者

明明觉得她不对劲儿，有点儿不敢说，“他们……一起走的，我看到大哥哥拿一只行李箱。”

不可能……怎么可能……

苏莫脸色煞白，脑子里像走马灯似的，他的吻，他的眼神，他的怀抱……全部都是沈殿的模样。

“什么时候走的？”苏莫几乎是呜咽着说出来，她佝偻着腰，手按在胸口上，心脏紧缩地疼。

明明吓坏了，还以为她病了，慢吞吞地走出来，又不敢靠近，“姐姐，你不要紧吧？”

苏莫咬着牙摆摆手，“我没事儿，姐姐没事儿……”

她想给沈殿打电话，从衣兜里翻，好容易抓在手里，结果又摔到地上，巨大的撞击声砰地传来，吓了他们一跳。

苏莫一下子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呜呜地哭。

明明年纪小，对大人的喜怒爱恨还看不太懂，只知道这个姐姐和上次见不一样了，他有点儿害怕，“姐姐，我回去了，我还得看奶奶。”

缓步台很快就只剩苏莫一个人，她不想哭，眼泪偏流个不停，地上很快就洇湿了一片。

她看到脚边的小地毯颜色磨得更旧了，忽然想起沈殿把钥匙就扔在这个

一时间，苏莫仿佛看到希望，伸出手迫不及待地去翻那块小地毯。

还在，钥匙还在。

苏莫欣喜若狂，她抓紧钥匙，像抓着最后一颗救命稻草，把钥匙推进锁口。

叭嗒，门应声而开。

苏莫站在门外，那一刻，她不敢动了，大口大口地吸气，想让自己能积攒出更多的勇气来面对。

她扶着门框走进去，房间里一切都没变，那天他们一起吃的泡面纸杯还摆在桌子上，烧水壶就摆在旁边。

苏莫轻轻喊了一声“沈殿”，她甚至希望眼前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只消一会儿，他就会从卧室里面走出来。

可是没有，周围都太安静了。

失望不免愈积愈重。

苏莫撑着走到另一间卧室门口，用尽所有力气推开面前的门，里面的场景尽收眼底。

书桌、梳妆台、床，一样不少，角落里塞着的那张床也在，只是躺在那里的人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