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莫不死心,她转身冲进对面的房间,同样是,东西都在,但没有人。
旧沙发里整齐地叠着一样东西,她走近了,才认出那是她昨晚给他亲手系上的围巾,上面还压着一张纸条。
苏莫拿起来:东西还给你。
只有五个字,一笔一划都很漂亮,却一下子封住了她所有的最后一点期盼。
他们是真的走了。
苏莫想起昨天她第一次见到他母亲,她偷偷拉着他母亲的手炫耀说“阿姨,我是沈殿的女朋友”。
当时沈殿没听到吧?被他听到了,是不是会笑话她蠢?
他的亲吻,他的怀抱,是不是从头至尾都是拿来讥诮她的武器?
身后似乎传来脚步声。
苏莫一惊,她以为是沈殿,事到如此,她仍然希望可以看到他,听他亲口解释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过头,却是季平川,心情一起一落,冒出来一星希望,瞬间却又死得透透的。
她脸上的哀伤如同刀刻。
季平川看了好不心疼,走近,拉她的手,“小莫,跟我回去。”
苏莫瞪着他,把手用力一甩,“你是专程跟过来看我笑话的么?其实你早就知道了,只有我是最后的知情者,对不对!”
“小莫……”
“别叫我!”苏莫抖着肩膀,看起来整个人都摇摇欲坠。
她脸色惨白,季平川看着又急又怕,“小莫,你怎么样?”他扶住她的肩膀。
苏莫嫌恶地朝后退开,“你们都是骗子!骗子!”她声嘶力竭地哭喊。
季平川满眼心疼,他再度跟过去,手还不及触到她,就见她浑身一软,像凋零的树叶一般,滑坠在地。
季平川吓得脸色都变了,“小莫!”他冲过去。
苏莫紧紧闭着眼,脸色青白,她听不到他的呼喊,季平川的触碰她也感觉不到了。
……
苏莫昏倒,这对季平川来说就犹如当头一棒,他抱着人犹如疯子冲到医院。
他不想,但这么大的事他不得不汇报,他告诉了苏晋南。
苏晋南在电话里就吓得不轻,这么多年他一直呵护着苏莫,最担心的就是这个,不敢让季平川分身来接他,连忙召陪他来费城的老郑回来。
老郑在苏家做事多年,这次回费城正好拐去乡下探亲,但赶回来最快要两个小时,苏晋南等不及,就自己出门了。
等赶到医院,医生会诊已经结束,苏莫还没苏醒,季平川就在VIP病房走廊等苏晋南,一看到他身影,立刻走过来。
苏晋南看起来很焦躁,“医生怎么说?”
季平川垂着头,“医生说……小莫的病程……”
他吞吞吐吐,像霜打的茄子,苏晋南见他这样,心就凉了半截,但理智告诉他必须撑着,“到底怎么说?你这是要急死我吗?”
“……病程很可能很短。”
“短?她们怎么能胡说?小莫昨天还好好的……”苏晋南有些激动,他拍着轮椅扶手,“这里的医生人呢?他们都是庸医吗?”
季平川略微擡头,“苏先生,国内的孙教授今天来院里,刚才的会诊就是他主持的。”
孙教授,孙凌海,是国内的心脏研究所客座教授、心脏外科临床研究员,在国内外都久负盛名。
苏晋南自然不可能不知道,他默住,许久看着病房门,“小莫还没醒?”
“没有,里面有护工在看护。”
苏晋南点头,他已经恢复理智,但眼色哀戚,精神也瞬间显出一个老人的疲态,“孙教授怎么说,人还在这儿吗?我想见见他。”
“在,我这就推您过去。”
从病房到专家办公室,几步路,对苏晋南和季平川来说无异都是煎熬。
尤其是季平川,等于是再痛一次。
孙凌海:“刚才患者的情况我已经这位先生说了,从发病到现在,患者的病程历时很短。
“但这种病想必你们心里也会有所了解,死亡可发生于疾病的任何阶段,患者病程长短不一,短者在发病后一年内死亡,长者可活二十年以上。”
“那我女儿的情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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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情况……”孙凌海顿了顿,“目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