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子上摸了两把，找到手机。

她想到要打一个人电话，从那个人身上，应该会得到沈殿的消息。

可在此之前，她还是先拨了那串数字，尽管潜意识里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关机，仍然如此。

这种落空，苏莫疼得已经有些麻木，闭上眼睛缓了一会儿，她给司小然打电话。

这次，对方接了。

苏莫开门见山：“我找不到沈殿了，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司小然那边有点儿吵，听起来像是在菜市场，“不知道。”她回答也利落，“你想知道，不如自己去问。”

“我说了我联系不上他，你听不到么？”苏莫没什么耐心了。

司小然听了就火了，“我耳朵不好，你干脆别找我！”说完，那边传来切断的嘟嘟声。

苏莫什么也没问出来，还讨了个没脸，她烦躁异常，手里的电话倏然飞出去。

砰地一声，手机撞到墙面，再笔直而落。

外面的人被惊动，季平川最先冲进来。

“出去！”苏莫在哭，凶着喊。

苏晋南稍晚一步要进来，被季平川拦住，他摇摇头，示意他们别打扰她。门重新关紧。

苏莫尝试着坐起，撑了一下，浑身都没力气，缓了几次才坐起来，她捂了捂胸口，小心挪下床，然后走到墙边，把手机拾起来。

她给司小然拨过去第二次。

司小然一接，还记着刚才通话的恼火，一上来就喊：“你到底有完没完？”

“没完。”苏莫已经平静下来，“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一直问下去。”

司小然嗤笑一声，“随便你。”

僵持没有好处，苏莫懂，“刚才……对不起。”

“……”司小然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一句道歉就足以让她火气烟消云散，“你说吧，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沈殿在哪儿？”

“我不知道。”这是实话，“昨天你们两个不是还在一起？”

这句无疑是戳到她心上，她咬着牙，说“是”。吸了口气，继续说：“可现在我找不到人，电话也打不通。”

“他不在我这儿。”司小然主动交待。

“可你应该是最后一个见他的人。”她指的是昨天拜托司小然照顾郑秀怡的事，两个人难得一致，心知肚明。

“他回来我就离开了。”

苏莫不死心，“他说过什么？”

“没说什么，就说以后都不用再来了。”司小然老实回答，片刻，她反过来问：“你们两个怎么了，吵架了？”

苏莫听了就苦笑，“没有。要是吵架就好了，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他人就找不到了。”

司小然这才寻思出不对劲儿，“那郑阿姨……”

“一起离开的。”

“那也不能说明……”

苏莫知道她的意思，“隔壁的邻居看到他搬走了。”

“奇怪了……”司小然沉吟片刻，“你要不要去问问沈璃？”顿了一会儿，又咕哝道

“不过她知道的可能更不大，她根本不顾家里。”

可苏莫已经考虑不了那么多了，她现在脑子里，只要有一点儿可能她都会去试……

她在衣柜里翻出一件大衣，走向门口。

这时，孙凌海刚好进来，与她走了个碰面，后面跟着其他几名医生护士，还有苏晋南和季平川。

苏莫想绕开他们，孙凌海拦住她，“你现在的情况不宜走动，需要静卧观察一段时间。”

“我有要紧事……”

“再要紧的事能有你的命重要？”孙凌海声音不怒自威。

101.只要他是他

苏莫自然不知道自己的情况有多糟，她被吓了一跳，脑海里最先滑过的是苏挽的脸。

她知道自己很有可能也像姐姐一样，身体埋有患上先天性心脏病的危险，当年母亲为了生她，羸弱的身体终于撑到极限，都来不及看刚刚出生的她一眼就撒手人寰。

因为母体遗传，她和姐姐从小就逃不掉遗传阴影，苏晋南就万般呵护，凡事不由她操心，凡事也不惊扰，就这样平安度过了十九载。

之前都毫无征兆，苏莫甚至以为自己会是侥幸逃脱的人，此刻听到这番重话，她无所适从，心中也害怕。

而就在她愣神的功夫，孙凌海已经使眼色让身边的人把她扶到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