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殿不放心，“喝酒了？”

“嗯。”

“多少？”

“两杯。”她答。

沈殿很想再问她喝的什么酒，但想想又算了，袁敬之待她，总不至于像对他这般看不顺眼。

“走吧。”他率先转身。

“你回来……就是为了找我？”

他没说话，擡脚就走。

苏莫就喊他名字：“沈殿。”

他停下来，回头，“是。”

“为什么要找我？”

“……”

总不能说他在楼下听到刚才与她同桌吃饭的那些人说袁敬之已经在楼上开好了房间。

沉默。

“你真的很混蛋，每次都是在我准备要忘掉你的时候突然出现……”

这么快……就要忘掉了？

沈殿满嘴苦涩，“是吗？那今天以后我绝不再出现了，但现在你必须跟我走。”

“凭什么我要跟你走？”苏莫忽然犯了脾气，她不想动，感觉头痛欲裂。

沈殿看出来，“不舒服？”他朝她伸出手。

她垂着手，迟迟不动。

干净的手掌固执地摊开，也不动。

那一刻，沈殿紧张得手心发凉，一秒一秒地挨着。

苏莫终于把手递到他掌心里，扁着嘴呜咽出声：“你就算准了我还喜欢你……你欺负我……”

她的声音委屈，却像是一记拳头，重重捣在他胸口。他疼得呼吸都难，又什么都说不出口，只能紧紧地攥着她的手，把她拉向自己。

苏莫的身体挨过来，他感觉鼻子里忽地一酸，借着走廊的灯光，扭头偷偷看她。

她穿着一件鹅黄色毛衣，融着身后的夜色，愈发衬得小脸羸白。

“冷吗？”他摸她的手，不凉。

苏莫擡眸看他，隐隐觉得那个亲口说“由我来走进你的世界”的他又回来了。她想摇头，又想笑，头却猛地一沉，人就朝地上栽去。

沈殿伸手一捞，把她抱起来，“苏莫？”

她阖着双眼，毫无知觉。

他脸上的血色也随之褪去，抱紧她就往电梯间跑。

显示的楼层数字在不停攀升，他等不及，抱着人又一头扎进楼梯间。

一进去，整个楼梯间的脚步声都纷至沓来，那些保安仍没放弃在继续寻找。

沈殿已经没余力再考虑自己的处境，他只想带她尽快离开这家酒店。

110.再见，苏莫

只有几秒钟，沈殿就撞上了保安。

当时他什么都没想，更不打算跟他们有所纠缠，旁若无人地跑下楼梯。

几名保安晃着手里的手电筒，看着沈殿闪身而过皆错愣两秒，但很快有人反应过来，叫道：“就是这个人！他挟持了人质！”随即激动地摇晃着手电筒，“站住！别跑！”

这一下，所有人都醒觉过来，又有人大声喊：“八层半，位置八层半！

是提示，也是指令，上上下下各层的保安都朝同一个目标聚集过来。

很快，上来两名保安拦住沈殿的去向，“把人质放下，别伤害她！有什么要求你可以……可以跟我们说！”

“让开！”沈殿心急如焚，被误会也好，被当成可疑人物也罢，他没时间解释，也不想在这种时候浪费一分一秒。

他用肩膀撞开其中一个人，转身就打算从那个人退开的空隙冲过去，可没等他迈下台阶，另一个保安就伸长手，抓住了他的衣服，被撞开的保安也跪在地上，情急中抱住他大腿。

沈殿挣不开，尤其是腿上那块被烫到的地方被抓得生疼，又不敢大动，生怕失手摔到苏莫。

“让开！你们都给我让开！我救人……”

没人听他说话，没人理会他是在解释，还是在狡辩，更多人趁机扑上来，抓的抓抱的抱，沈殿半点儿也动弹不得，眼睛被手电筒的光束晃得睁不开。

有人掰他的手指，沈殿心里涌上一层绝望，他护不住苏莫了，急得像一头困兽，“别碰她！我要带她去医院！”

对面的人群里有人叫嚷：“我们会好好照顾她，就不劳你费心了！”说到底，还是没人肯听他半个字。

人影和光束不停在他眼前晃动，他看不到苏莫，两名保安一起扭着他的胳膊，他连腰都直不起来。

他被扭送到距离最近的派出所，用手铐铐在窗子墙角一张简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