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不是有沈殿吗？”沈璃直呼其名。

苏莫一噎，“这就是你不到场的理由？去世的人可是你的母亲！辛苦操办丧事的人是你哥哥！”

“是又怎样？”沈璃声音陡然冷了，“她当年抛下我们兄妹，一走了之，她想过是我们的母亲吗？”

苏莫一时哑然，很多事她不知情，猜个大概，但没这么惨。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家人间的积怨会这么深。

半晌，才找回声音：“或许郑阿姨当年有苦衷……”

“随便她有什么苦衷，有不得已，我永远都不会原谅她！永远！她当年能狠心扔下我们，就应该做好孤独终老的准备！像这样半路跑回来拖累我，拖累我哥算什么？”

“那你哥呢？不看郑阿姨，看在你哥辛辛苦苦支撑起这个家，你也应该……”

“他？”沈璃冷笑，“有些事都是他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沈璃！”苏莫气得浑身发抖，她简直油盐不进。

“怎么，想教训我？”

苏莫咬牙，没错，她是想教训她，如果她此刻就在她面前，她恨不得能甩她两巴掌。

但隔得山高水远，她说什么都是多余。

“谁的电话，讲这么久？”有把男声钻进话筒。

苏莫一怔，她听出来，那是袁敬之的声音。

他们……怎么会搞在一起？

苏莫理不清，也不想问，袁敬之只是她一个朋友，还没有亲密到要过问彼此私生活的地步。

只是有些事，放在一起就会让人心生疑窦。

过往的画面像倒退的镜头，一帧帧拉回眼前。

她想起沈殿那天在商场里跟踪袁敬之，如果她不是赶在那会儿出现，他一定会动手教训他，当时她似乎有听到袁敬之问他，你管我们怎么交往……

还有那次在宿舍区，肖辉听她提袁敬之的名字，一脸吃惊的表情……

再有，沈璃亲口承认她恨她，她不会同意她跟沈殿在一起……

似乎所有的人都握着揭开真相的隐线，唯独她后知后觉。

“你简直就是个恶魔！”苏莫狠狠骂了一句，摔断电话。

她想立刻见到沈殿，比任何一次，都更迫切。

苏莫一刻不停地往回赶，嫌跑步慢，她干脆拦下一辆出租车。

路上，手机不停响，家里电话。

苏晋南从昨天就开始到处找她，她撒谎说同学庆祝生日，在华辰包下一桌宴席，玩疯了就在华辰住下来。

苏晋南不放心，但有沈殿那桩事情在前，他也不好再事事阻拦，让季平川一路跟着把人送到华辰酒店，确定情况后才安心放行。

但眼下明显超出时间限。

苏莫接起来，一张口，就不打算再瞒了，“爸爸，我和沈殿在一起。”

顿一顿，赶在苏晋南开口之前继续道：“我知道您要说什么，但我不想听，包括上次沈殿疏远我，也是因为有人从中作梗，我不希望这种事再发生第二次了。”

苏晋南叹气，“小莫，我是为你好……”

“我知道，所以我不怪您，但我不想再跟他分开了，一时一刻都不想。”

“你这是任性……”

“这我也知道。”苏莫急于表明立场，“您不喜欢他，无非是因为他有一段不光彩的过去，如果换成是我的家人，我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苏晋南嗓音透出疲惫，“这不一样，小莫，我欣赏他有担当，但这不代表我就要牺牲我的女儿……”

“可他现在需要我。”她阻止苏晋南说下去，“我也同样需要他。”

113.正如我所愿

灵堂规模很小，就搭在小区楼下。

出租车一停，苏莫就跳下去，急匆匆地往灵堂赶。

因为是夜里，灵堂内没有哀乐，也没有前来吊唁的人。暗幽幽的一盏白炽灯悬在头顶上，风一吹灯线，灯泡就轻轻摇晃。

光影落在沈殿的背影上，愈发显得落寞。

苏莫脚步声急乱，终于引得他转过头，朝她打探过来。

隔着几步，她看着他的脸，平静、哀伤、凄然，但眼底却有细细密密的探询，是对她的。

一路而来急切的心思，忽然就沉下来。

她走过去，什么也没说，就学着他的样子跪着，同他并肩一起，然后伸出手，紧紧地抱住了他。

她把脸轻轻偎在他肩背上，“以前对不起，谢谢你为我做了那么多。”

沈殿身体微微一僵，内心忽然就软了，软得一塌糊涂。他不知道她指的是哪些事，但她会这么说，其他的便都不重要了。

她的手指在他腰上紧密交缠，“我跟爸爸摊牌了，他会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