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莉两人一走，方思琪就说：“真想不到我们还会遇到，去我办公室聊聊？”

她眼含期待，沈殿没办法说不，这种情况他明显处在劣势。

方思琪的办公室比会议室高几个楼层，两个人坐电梯上去，经过外面的大写字间，她的办公室是单独格出来的一间玻璃板间，里外都是一目了然。

方思琪一走进去，就把百叶窗一落，通透的玻璃镜瞬间幽闭起来。

沈殿有些不自在，但此刻他是客，只能随她。

方思琪转身坐在大班桌后面，扬了扬手，示意他坐。

沈殿坐下，眼睛却盯着她带上来的方案报告，希望她留下他是真的打算把话题转到这上面。

方思琪看出他的意思，笑了笑，把报告往桌上一丢，缓缓开口：“你离开爵度了？怎么会想起去广告公司？你跟何莉……”

她故意停在这儿不说了，沈殿听懂她的弦外之音，皱起眉，“公司我才去不久，跟她只是单纯的上下级关系。”

方思琪似乎很满意他这样的解释，手指敲了敲桌面，扬眉问他：“那我们呢？”

沈殿在心里暗暗叹气，嘴上却平静道：“合作方关系。”

方思琪顿时冷笑一声，“我们现在还没开始真正合作呢！”

沈殿不作声了，这时候多说多错，这道理他懂。

“如果我说现在能不能合作完全在你，你怎么看？”方思琪站到他对面，一弯腰，把手轻轻放到他的手背上。

沈殿的手控制不住地一抖，整个身体绷得紧紧的，手心里一层凉汗。

他不动声色地抽开手，人也从座位上站起来，悄无声息地退到窗户边上，“方总，我现在已经和爵度彻底没有关系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方思琪装糊涂。

“就是表面的意思。”沈殿目光垂到地上，语气一本正经。

方思琪盯着他，半晌，忽然凉笑了出声，“如果我非要如此呢？”

沈殿皱眉，“方总，请您自重，这里是办公室。”

“我知道，但你别忘了，这也是我的公司，没人敢指手画脚。”方思琪气定神闲。

表面的礼貌终于维持不住了，沈殿擡起目光，然后一字一顿地说：“那方总只能另找他人。”

方思琪一愣，大概是吃准了他不敢反抗，隔了好一会儿，肆无忌惮地笑起来，笑声听着就让人脊背发冷，“那这合作我也不介意另找他人。”她低声威胁。

沈殿抿着嘴，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结果。老总跟何莉走的时候虽然什么都没说，但那眼神却是再明显不过，他们对这次合作十拿九稳，对于他跟方思琪是旧识便是更填了一层把握。

谁也不可能料到会闹出这样一幕。

“合作是共赢，方总不能把这两件事混为一谈，我怎么能和您的公司利益相提并论？”没多大希望，但他只能再试一次。

“能，我的公司跟谁合作，赚不赚这笔钱还不是凭我高兴？”方思琪挑着眼角，意在挑衅。

沈殿不作声，再说下去只会陷入僵局。

方思琪见他沉默，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眼梢不免有些得意，她倾身过来，滚热的呼吸喷洒到他的脸上，“沈殿，我不介意多给你一次机会。”

一语双关，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她要他的身体，像上一次，她给他足够的诱惑留给他选。

又不对，甚至比上次更多了一重利害关系，她志在必得。

沈殿心里蒙上一层绝望，眼前瞬间滑过苏莫的脸，她说今天要和他见面，从他们的关系出现转机，这本应该算是最愉悦的一次见面，可现在……

他没勇气再想下去，感觉那丛刚刚燃起来的亮光忽然没了。但即便这样，他也不可能再走老路了，不管方思琪开出的条件是什么，为了苏莫也不能。

“很抱歉，方总，机会还是留给别人。”他垂着眼，已经彻底绝望，但他不想流露出分毫。

方思琪暗暗一惊，“你这是……彻底要改头换面了？”声音不无讽刺。

他没答，默认了。

“有喜欢的人了？”方思琪猜道。

“嗯。”这种事他不想否认。

方思琪脸色变了变，片刻说：“你回去吧，合作的事先放一放。”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