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前不久苏先生还隐晦透露出希望他跟苏莫在一起的意思，这才没多久，苏先生便不得不顺应子女的心意了。

有时候想想，还真是没有不爱子女的父母，凡事都拗不过。

季平川手枕着头，仰在床里几乎快睡着时，手机却忽然响了，他一下子惊醒过来，等看清号码，心里也随即咯噔一下。

苏晋南从楼上座机打过来。

他微微皱眉，有事了

果然，一接通，苏晋南命令道：“上楼一趟。”

季平川答应一声，一翻身就从床上跳下去，飞快上楼。

一进房间，就看到苏晋南穿着睡衣坐在窗前，脸上是明显的怒意。

季平川垂着手，心里糊涂着，但还是先喊了一声“苏先生”。

苏晋南这才把头转过来，怒气微敛，显然不是冲他。

擡起手，手尖隐隐有些发抖，“烂泥扶不上墙！那个沈殿什么情况？这才上班第二天就给我丢这么大人回来，他到底是想怎样？”

季平川一听，不用问就知道又闹出事情来了。

121.如果有可能，会不会分开

苏晋南很少发这么大脾气，一般时候三两句话也就过去了，可今天不行，那真气狠了，“他是自视过高，还是电视剧看多了？居然玩起辞职的把戏来了！”

“苏先生，您先别生气，要不要我再确认一下？”季平川尽可能往好处想。

“还确认什么？事情都明摆着……”苏晋南说到这顿住，“问一问也好，别再搞出什么纰漏，刚才他们经理来电话，我一听就气不打一处来，也没心思细问。”

季平川闻言，随即走到一边，把电话打给了之前他接触过的公司经理。

电话很快接通，季平川寒暄几句，便直奔主题：“是这样，王经理，之前我引荐过去的沈殿，我刚刚听说辞职不干了，是因为工作能力的问题，还是表现不够好？”

王经理在那头叹气，“要是因为这些原因都还好说，关键是没等我们处分下来，他自己就辞职不干了。”

“处分？”季平川听出关键。

“咳，我们这最近有单生意，十拿九稳的事儿，今天双方坐在一起谈签约细节，派他跟过去学习，对方指定他留下，结果他回来，到手的鸭子就给弄没了，还说他有什么不良前科……

“其实这些也都无所谓，苏总举荐来的人我们信得过，我让底下的人跟他要几句解释，也是为了表面好收场，没其他意思，可小兄弟脾气大，当即就说辞职不干了。”

王经理又叹：“估计是我这里庙小，他志不在此啊！”

这一通内容听下来，季平川彻底弄明白了，沈殿办砸了事，引咎辞职，至于王经理当初肯答应召沈殿进去，不过是卖苏晋南一个人情，现在沈殿主动提出不干了，他也乐意之至。

季平川少不得跟王经理在电话里又客套几句，才挂断电话。

苏晋南看着季平川，没开口，眼神却是催问的意思。

季平川立刻把他听来的这些只言片语复述一遍。

苏晋南脸上几乎是转眼就卷起一层沉郁，手在轮椅扶手上渐渐收紧，他痛心道：“我的女儿，所托非人啊！”

他很少后悔，但是这一刻，他深深懊恼这个对苏莫和沈殿妥协的决定，或许他就应该一直强硬到底。

季平川沉默，他心疼苏莫，但不代表他就会赞成她和沈殿走在一起。

苏晋南连连叹气，最后说：“小莫回来了？你帮我去看看她，顺便探探她口风。”

“好。”

季平川瞬间就明白苏晋南的意思了，他不横加阻拦是不想弄僵父女间的关系，最怕她三分钟热度，越阻拦，她反而越坚定。那样不如顺着她一阵，过段时间也就放下了。

季平川带着嘱托敲开苏莫的门，她换过睡衣，看样子是准备睡下了。

“这么晚了，有事？”

他看着她，眼神充满试探。看样子她情绪还好，没受任何影响。

“苏先生听到你回来，让我过来问问最近一段时间你和沈殿相处得怎么样了。”

“挺好的呀，爸爸不还给他找了一份工作……”提到工作，苏莫微微拖长了尾音，“爸爸不会是反悔了吧？”

她紧张起来，季平川不忍心，说：“没有，你也知道苏先生最疼你，他巴不得你过得好。”

“我挺好的，沈殿也挺好，爸爸应该知道，他工作挺认真的。”

季平川心里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