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瑞斯真的吓到了,温声劝慰:“抱歉抱歉,下次我一定先问过你再……”未完的话卡在喉咙口,柏小毛倏然抱紧了他。
“我……很喜欢。”
“很喜欢礼物,也很喜欢你。”
哪怕不能再甩锅给病得七荤八素才说昏话,她也要不管不顾地肉麻一番。
“又喜欢又害怕。”她的脸紧贴在他锁骨处,避开他低下来的探问目光。
“害怕明年、后年、再后年过生日的时候身边没有你了。”
她是真的害怕。
谢瑞斯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的意思,心头又软又甜,说出口的话却异常简单,简单却让她无比安定。
“怎么会。”他轻轻亲吻她的发顶和额头,“绝对不会。”
……
吃晚饭的时候柏小毛的目光还忍不住流连在“家”上,时而傻笑:“可是,我要怎么带回家呀?”
谢瑞斯倒是已经切换到了淡定模式:“放后备箱吧。”
“嘿嘿嘿,好。”她再次留恋不舍地看了看置物架,谢瑞斯伸手塞了一筷鹅肝到她口中。
柏小毛已经全面沦陷成二傻状态,乖乖与他互相喂完了一整顿晚饭。
她端起手边的红酒杯,见对面没有酒,好奇问他:“你不喝吗?”
他摇头:“我还要开车。”
“喔……”难怪他连酒腌渍的甜品也没有吃。柏小毛不知道自己是开心得昏了头还是醉得昏了头,反应都慢了好几拍。口中最后吃的奶酪蛋糕余味混合着红酒味慢慢发酵,话也变得多了起来。
“谢瑞斯,我没有打算给你生猴子喔。”
“……”对方明显一愣,既不知她为何突然冒出这句话,也不明白“猴子”和“孩子”有什么共通之处。
“其实我不太喜欢小孩子啦。”她低头喃喃,“不过,想想孩子的把拔是你的话,好像……嗯,也挺好的。嘿嘿。”
谢瑞斯料她是有点微醺了,看看差不多晚上十点多,便起身招呼她回家。
今天的“泛泛之森”貌似来了不少游客,仅有的三间客房全满,他们也只得大晚上赶回市区。
“谢瑞斯,”柏小毛被他牵着,嘴巴里不停地碎碎念叨,“其实我想了想,我大概也早就喜欢你了哦……”
谢瑞斯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打开副驾车门扶她进去。
“虽然想不起来从什么时候开始了……”
“……”他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发动汽车,驶出农庄停车场。
柏小毛的酒品说不上差劲,但一喝酒就话多,虽然这样的她对他而言也分外可爱——她毫无意识地抓着他的袖肘尬聊,眼睛一闪一闪像漫天的星光都投了进去,嘴唇也嘟起来吧唧吧唧说个不停。
谢瑞斯握着路虎方向盘开了一小段路程,实在被她撩得心猿意马,猛踩刹车停在路边,反手把她压倒在座椅上亲了上去。
红酒味的亲吻。他脑子里空白了几秒钟,被她突如其来热情如火的回吻惊到,又反亲了回去。
他们不知道是谁在纠缠着谁,也不知道是谁的吐息在身前缭绕,更不知是否下一刻就是地老天荒,只知道气喘吁吁地放开彼此后,都无比清晰地看见对方眼中暧昧复杂的底色。
谢瑞斯盯着她颈上被吮出的红痕,努力平复心跳,凑近她抵住额头,喉咙里像碾着细沙:“去我家吧,今晚。”
柏小毛揪着他的衣襟,深喘几下。许是刚才的舌齿缠绵间吸入了他渡过来的氧气,此刻她脑袋清醒了很多。她清醒地听出了他这句话的言外之意。
许久,她点了点头,滚烫的脸颊埋进了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