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瑞斯翻过身捧住她的脸，直直地盯住她黑暗中透亮的眼睛：“小白猫你告诉我，当初离开元京究竟是因为前公司发生的事，还是因为他？”

柏小毛懵了，她从没想到谢瑞斯居然如此敏感。他一本正经的问询令她都觉得有点好笑。

“不是啊，真的不是因为他。我还不至于为一个人渣耿耿于怀。”她伸手抚上他眉梢，诚恳地解释。

谢瑞斯定定看了她片刻，仰面躺在枕头上。

“谢瑞斯，你相信我好不好……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你……我……”她咬咬唇，“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也许就是因为遇到了你，我才知道什么才是喜欢……吧。”

她支起手指戳了戳他的手臂，满脸“求原谅”的委屈。

谢瑞斯目光不太聚焦，深吸一口气：“瑞帆是什么垃圾都可以进吗？”

柏小毛怔了怔：“你不再生我的气了吗？”

“生气啊，”他突然话锋一转，把她捞进怀里，抱怨，“为什么你们的名字这么相称。”

“……”

他不说柏小毛根本没有注意到：柏小毛，毛晓白。

“不是一个bai……”正要解释，他又道：“要不小白猫，你改名吧。”

“……”她愣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开玩笑，佯怒：“这么在意我和其他人名字般配的话，你改名岂不是更方便？就叫——”

她转了转眼睛，强忍笑意：“大黑狗！”

小白猫，大黑狗，可以说是十分登对的情侣名了。

谢瑞斯无奈叹气，转而说：“算了，反正你以后是要跟我姓的。”

这下轮到柏小毛接不上话了，心里喜慰甜蜜交织了片刻，又听他问：“还痛吗？”

她的脸顿时腾地热了起来，翻身主动抱住了他。

……

最情动的时刻，她昏沉沉的脑海中像划过流星，像炸开烟花，完全不知身处何地。然后，听到他在耳畔低声承诺：“他陪你去看熔岩，我把整支熔岩送给你好不好？”她猜他是信口情话，模糊地应着，抱紧了身上的人。

下半夜，柏小毛再度因为失眠而安静起床，走到阳台上踱步，却不知身旁的谢瑞斯倏然睁开了眼。

谢瑞斯其实前两天就已经发现了她的异状。夜里翻身的时候，他几次下意识地想握住她的手，却总是扑空，迷糊睁眼后发现旁边是空的。他本想去房间里找她，无奈实在困顿，也担心她有事需要独处，撞破反而尴尬。

但是，令他确定了内心怀疑的，却是昨天早晨他无意间去到阳台，发现了躺椅边她忘记收起来的水杯。

当时他凝视着那杯喝了一半的水，它静止在他的视线里，上头仿佛一帧帧地记录着身边人百无聊赖难以入睡的场景。这些夜晚，她一直这样独自望天到黎明吧。

次日吃早饭的时候，谢瑞斯一边往全麦面包上抹蛋黄酱，一边状似随口问柏小毛：“最近是不是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