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乐」有四个成员，每人十套穿搭方案，就是四十个方案。三天的时间过去一半，柏小毛手头还有二十几个没有完成。

她把舒然对成员的关键词形容记得很清楚，设计穿搭的时候也基本按照他们在其眼中的特点来。比如夏祺的“暖男书生气”，她参考了不少言情剧的男二人设，从中汲取灵感，因此他的十套穿搭很快就完成。严冬的“嬉皮风”也很好设计，但是十套的数量想起来还是很伤脑筋，甚至做完后又发现重复了两套。以陈佑舟的身高本来就很难找到特别合适的穿搭，更遑论十套都要突出他“惨绝人寰”的帅了。谢瑞斯的“性冷淡”风倒也不太费神，参考某些杂志就好，但要形成自己的穿搭特色，又令她颇觉为难。

白天在公司还有其他闲杂事务要处理，方案写得断断续续，延宕到晚上家中的书桌前。

柏小毛已经好一阵子没去花道教室，老师微信催了几次，她只能歉然表示“工作太忙”，为谢瑞斯准备的晚饭或夜宵也换成了快捷的外卖或超市便当。她预感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很久……毕竟，对于艺人助理来说，忙碌才是正确的常态。

一来二去谢瑞斯有点不乐意。他白天和伙伴们在“有琴饮水饱”练团，有时去公司，努力争取南岛live前的这段时间都能准点下班陪柏小毛。结果这两天每晚到家都是冷锅冷灶，书房里的人也对他爱答不理，期待的亲亲抱抱的惯常突然取消了，心理落差可想而知。

舒然给出的期限的第三天到了，柏小毛的穿搭方案还剩三分之一。

墙上的挂钟滴滴答答地走着，时针指向深夜11点27分。她敲下最后一个句点，确定了一些图文并茂的内容细节，满意地点了点头。

起身伸了个懒腰后，她望见书房架子上的徕卡，脑袋顿时“轰”地一下。这才想起自己还有“直播串词”没有写，赶紧坐回了电脑前。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点驱蚊灯的关系，她从坐下去后就觉得手背痒得难耐，狂抓一通后仍未缓解。这股不适感明显地分散了她的注意力，使她面对Word文档的大脑一片空白。

五分钟，十分钟，三十分钟……时间像没拧紧的水龙头，不知不觉已进入下半夜。

柏小毛不知道谢瑞斯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知道他倚门在她身后站了多久。总之在她终于决定暂时放弃串词构思，准备起身倒水喝的时候，看到他的身影吓了一跳。

惊吓完后有点生气：“你干嘛啊。”

“我饿了。”

“冰箱有金枪鱼饭团，从便利店带的。在微波炉热一下就好。”

“我想吃你做的红豆糕。”

“……”如果在以前，听到他这种撒娇般的请求，她势必会心软，如哄小孩般上前安慰。但是此刻，焦躁和烦闷本就令她喘口气都觉得胸口疼，像一颗饱胀的气球，又被他轻飘飘的一句话戳炸。

“拜托你谢瑞斯，要吃自己去买！我现在没有时间做好吗！”

吼完之后，她震惊于自己的火爆脾气，愣愣地望向同样震惊脸的谢瑞斯。

“对不起。”对望许久，她忍不住出声道歉，然后快步掠过他去客厅倒水。她能够感觉到坏情绪卷土重来，令她身心俱疲。

谢瑞斯一言不发地绕过她下到第二层。一大杯冰水下肚后，手背的痒意再度袭来，眼前不断回放着舒然到“非易”后这几天的点点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