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对视一眼,同步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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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昭澜答应傅司砚陪他一起吃晚饭,司机已经在校门口等着了。
告别陈邺,宋昭澜上车。
“小少爷,这是傅先生让我给您买的甜点。”司机师傅将手中精美的包装递给身后的少年。
宋昭澜接过,礼貌道谢,“谢谢王叔。”
路上堵了会儿车,到公司时正好赶上员工吃饭时间。
员工电梯太挤,前台小姐姐带他乘坐总裁专属电梯,期间一直用眼神观察少年,唇角弧度上扬的很明显。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
郑秘书在电梯外等着,“小少爷,傅总在休息室等你。”
宋昭澜步伐轻快,“他吃了吗?”
郑秘书:“还没吃,说要等你来了一起用餐。”
宋昭澜心想,真黏人。
“我自己过去吧,你快去吃饭,想喝什么我请。”
郑秘书中气十足:“谢谢老板娘!”
宋昭澜对这个称呼免疫了,脸不红心不跳地“嗯”了声,“不客气。”
反正是傅司砚掏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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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昭澜这几日来公司来的勤,黑白灰色调的办公室全然换了一副模样。
随处可见的乐高模型,丑的千奇百怪的多肉,以往空荡的冰箱被各种甜品饮料塞得满满当当,就连休息室的窗帘也换了颜色,衣柜里是傅司砚为少年精心挑选的睡衣套装。
整体布局温馨不少。
郑秘书每每进来汇报工作,压力骤减,甚至觉得自家老板也不如之前严肃。
“傅总,以上就是我的汇报内容。”
西装革履的男人不冷不热嗯了声,“不错。”
郑秘书松了口气。
这段时间所有项目都进行到收尾阶段,有她和两个特助盯着,出不了什么差错。
傅司砚大胆放手,交给他们去干。
而此时的宋昭澜穿着小熊睡衣,盘腿坐在羊绒地毯上,后腰抵着沙发棱角,边吃零食边追最近热播的短剧。
看到追妻火葬场剧情,女主两个大耳刮子扇男主脸上,爽的人头皮发麻。
傅司砚推门进来,把他手中的薯片拿走,“不能吃太多。”
宋昭澜仰头眨巴眼,用委屈的语调说:“我好长时间没吃了。”
傅司砚挪开视线,非常无情,“那也不行。”
宋昭澜气吞吞地扭过脸,拿起遥控器加大音量,暖黄色灯光照在少年精致的侧脸上,嘴唇红润,鼻梁高挺。
傅司砚不敢多看,往他手里塞了一杯鲜榨果汁。
宋昭澜不喜欢喝牛奶,觉得有一股很浓的膻味,傅司砚也不强求,尽量什么都顺着他来。
他年龄还小,挑食、不服管教是很常见的事,在感情上更是一片空白,得哄着才行。
傅司砚闲不下来,一会儿收拾凌乱的床铺,一会儿去窗台给他的多肉浇水,甚至还从书包掏出他的作业当场批改。
宋昭澜惊悚地瞪大眼睛,抢过自己的高数作业,警惕地问:“你干嘛?”
傅司砚捏着红笔,正儿八经道:“我看看。”
宋昭澜坚定摇头,“不行。”
他数学差得要死,高数课不是睡觉就是走神,老师讲的内容跟催眠曲一样,听不懂根本听不懂。
成绩一塌糊涂没眼看。
他平时不在意,宋景珩也不关心他的成绩,但这不意味着他能心安理得让傅司砚看见。
有种莫名的羞耻。
“我饿了。”宋昭澜死死抱着作业,并不高明地转移话题。
傅司砚估计猜到了,没拆穿他,“带你出去吃。”
宋昭澜立马换衣服,“好。”
去的地方是一家私人餐厅,老板跟傅司砚相识多年,平常来往不多,但交情还不错。
他们点了店里的招牌菜,老板送上来一瓶珍藏已久的红酒,热情地帮他们打开。
傅司砚开了车,不能喝酒。
宋昭澜蠢蠢欲动,细白的手指碰着酒瓶,浅棕色的眸子水润晶亮,跟他商量:“我能喝一口吗?”
傅司砚看了眼度数,不算高,喝一两口不会醉人,也没拦着,帮他倒了一小杯,“喝多伤身。”
“我知道。”少年开心地弯起唇角,嗓音绵软,指尖勾住他的袖口撒娇,“傅司砚,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啊。”
显然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类型。
可没想到,傅司砚还是放心太早了。
等他接完电话回来,红酒少了一大半,而罪魁祸首正双手托着下巴,对着他的方向笑得很开心,领口歪斜露出白皙的锁骨,脸蛋红红的,唇色更甚。
蓬松的头发此时凌乱地遮住少年漂亮的眉眼,脖颈染上浅淡的绯红,对他张开手,小色批本性暴露无疑。
“你好帅啊哥哥,我可以当你老婆吗?”他无辜地问,耳根爆红,心脏砰砰砰跳动。
傅司砚额角青筋直跳,脱了西装披他肩上,大手钳住少年细瘦的腰,呼吸灼热,咬着后槽牙反问:“这句话对谁都会说吗?”
宋昭澜小小一只窝在他怀里,凭着本能反应摇头,“不会。”
“我只给喜欢的人当老婆。”
他的手不得章法地解傅司砚的领带,解不开就一直哼哼,脚尖绷直又放松,气得蹬男人的腹肌。
傅司砚快被他给叫#了。
只好半哄半抱地把人弄到车上。
正要开车回家,不远处楚野牵着云开从另一个包厢出来,显然也是来这里吃饭的。
楚野看了眼后座,微挑眉梢,“喝醉了?”
傅司砚简短“嗯”了声,有些头疼道:“没看住。”
透着半开的车窗,楚野对上了少年清明的眼神,随即宋昭澜眼皮剧烈颤抖,缩在后座闭上眼睛。
心里祈祷楚野千万不要拆穿他。
车外,楚野收回视线轻哼一声,什么也没说。
傅司砚此时没交谈的心思,三言两语结束这段对话,“我先带他回去。”
楚野单手插兜,冲他擡了擡下巴,意有所指:“王哥这里的红酒度数不高。”
傅司砚深深看他一眼,“我知道。”
楚野觉得这俩人挺好玩。
看宋昭澜那样子,分明是装的,或许酒劲上头,但绝对没到醉的地步。
居然有胆量在傅司砚面前装醉,看来精准拿捏住了男人的命门。
至于傅司砚看没看出来不得而知。
但楚野觉得,他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