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病房里一阵兵荒马乱，医生和闻讯赶来的警察迅速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刚睁开眼不太清醒的春野渺处在人群中央，被吵的脑瓜子嗡嗡响。

“等等，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坐在重新整理过的病床上，护士帮忙把脱落的针头收拾走，还没回来给她打针。

“春野警官，你醒了。”

说话的人是黑田兵卫，春野渺和他打过交道，知道他现在是降谷零的上司。

“嗯，”春野渺点点头，四下观察一圈病房里的环境，“我在这里躺了多久？”之前和世界意识的那段对话并不发生在这个世界，她也不知道时间流速相差多少。

“八天，”黑田兵卫用仅剩的一只眼睛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春野渺。

一时间，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有来往的医生护士在低声交谈。

身上还没有愈合的伤口隐隐作痛，春野渺强打起精神不让自己在黑田兵卫面前丢了气势。

当下情况很明显，她接受过组织改造的事情必然暴露，被拆下来的肢体就放在不远处，右腿上的皮肤虽然和本体分离，但得益于生物金属本身的能力，倒也没有腐烂或是脱落。

摔门声拍碎两人之间的寂静，降谷零跌跌撞撞冲进来，直接扑到病床前。

“教官！”

日思夜想的人顺利转醒，亲眼看到她好好地坐在这里，降谷零竟有些手足无措。

“好啦，我这不是醒了？我们公安先生要沉稳一点啊。”

春野渺被他这幅模样逗笑，俯下腰把他揽进自己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既是安慰也是承诺。

“咳咳。”

黑田兵卫清清嗓子，暗示两人自己还在这里。

降谷零一窘，想要立刻从春野渺怀里出来，后者却不慌不忙把他松开，转向黑田兵卫的视线也坦坦荡荡。

“医生说你只要能恢复意识，就能转入普通病房。”

黑田兵卫解释自己的来意，“我来也是为了向你道歉。”

“很抱歉之前怀疑过你的身份及其他一些问题，你是一名值得尊敬的公安警察。”

“啊，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

春野渺的反应出乎黑田兵卫的意料，她很平淡地给出回应，仿佛真的没有把上层的猜忌放在心上过。

春野渺总不能和他解释“你们猜不猜忌我没关系，反正我的任务目标是降谷零”吧？

“但是……”

黑田兵卫打开另一个话题，脸色忽然变得有些为难，“你的伤势……”

他是指春野渺接受组织改造过的手脚。

“我适应的还挺好的。”

春野渺故意不明白他的言下之意，逼黑田兵卫在降谷零面前就把话说清楚。

“但是这些已经属于人体实验，组织的这种行为已然触犯国际法。”

“嗯，确实，应该还有其他的资料能够作为证据证明这一点。”

“我们的医生在你生命体征稳定后做过一个检查，还请你放心，这些东西对你无害，零组也已经找到所有相关人员签署保密协议，不会把你的事透露出去。”

他变相给了春野渺一个承诺。当然，零组向来也不是白给人好处：

“同样，既是为了配合我们的工作，也是给你自己的生活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请春野警官做出一些牺牲，可能会对你有一些限制，这些内容稍后我们会拟好交给你。”

直白的说就是不能脱离他们零组的监管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