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嫂嫂想找什么书？”李湘君疑惑的问道。

孙长宁笑了笑，“比较偏门的书，你明日可出门？咱们一同去。”

怕自己赶不上，孙长宁还特地吩咐了胡忠，让他去盯着那书肆，免得书肆老板想不开，真的动手。

隔天，她便跟着李湘君一起去了书肆，见到了传闻中的那位大儒之后。

“老板，我又来啦！”李湘君笑眯眯的看着那老板。

老板同样笑着回看向李湘君，“李小姐。”

“今日是我嫂嫂想来找几本书，麻烦老板你帮忙啦！”李湘君笑着说道。

“少夫人想找什么书？请随我来。”那老板说着，就从柜台后面走了出来。

孙长宁也不多话，笑了笑就跟着那老板走到书架后面去了。

“李小姐这些时日很喜欢看些兵书，不知道少夫人喜欢看些什么？”

孙长宁挑了一下眉，这人看出来自己不是来找书的？

她想了想，然后开口道，“程川集，有吗？”

听到这话，那老板脸上的笑瞬间就收敛了起来，他瞪着孙长宁，“你为何会想要这书？你难道不知道，这是禁书吗？”

孙长宁笑了笑，“当年程老敢冒大不韪，痛斥宠妃之祸，为其他的大人们开辟了道路，我心生敬佩，便想着找一找程老先生手记。”

“你认识我。”那老板开口说道，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孙长宁摇摇头，“我并不认识你，不过我知道，你满腹诗书，却无法入仕。“

老板的神情越发的严肃了起来，他认真的看着孙长宁，好一会儿，才抬手朝她行了一礼，“少夫人既是知道祖父的事情，想必也应该明白我的处境，如今我并没有什么入仕的想法，只想守着这间书肆，过完这一生便是。”

“哦？”孙长宁斜着眼看他，直觉告诉她，程老板并没有说谎。

可他说的若是真的，又为什么会当众刺杀康王呢？

“祖父曾经说过，他这一辈子，做的最对的事情，就是斥责先帝宠妃，便是丢了官也无妨，做人，最重要的便是堂堂正正，我若想要入仕……”

他说着轻笑了一声，“只能走些旁门左道，或者借助妻族，但这些，并非我所愿。”

说罢，他又朝着孙长宁恭敬一拜，“还请少夫人不必执着于程某，京城偌大，清俊才子必然不少。”

他说完，从一旁随手抽了一本书递给孙长宁，然后神色如常的走了出去。

看着离去的人，孙长宁疑惑的皱起了眉头。

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事情有些奇怪呢？

不过这会儿不方便多想，她收敛了神色，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书，然后走了出来。

“嫂嫂可曾找到你要的书？”李湘君问她。

孙长宁点点头，“找到了，程老板这里的书，还挺齐全的呢。”

“原来你姓程啊，我来了好几次，倒是忘了问你姓名。”

看着孙长宁上了车，李湘君朝着他挥了挥手，“那我先走啦，程老板咱们改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