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殿下体内余毒未清,还需要慢慢调理一段时日。”
皇贵妃瞬间脸色大变:“余毒?你说什么余毒?难道允炆这样竟是中毒了!”
“回娘娘,殿下中的是乌金钩之毒。”
“乌金钩?”皇贵妃面露疑惑。
邱院判解释:“乌金钩是一种剧毒的毒草,平日里看着如寻常草木,但只要触碰,毒素便会渗入肌理,一般体质强健之人或许能撑得久些,但殿下年幼体弱,所以毒发得格外迅速,幸好微臣来得及时,若是再晚一刻,恐怕就殿下真的会有危险。”
皇贵妃听完,先是大惊,随即勃然大怒:“竟然有人敢对允炆下毒!”
周围的宫婢太监立即跪倒一地。
“来人!”皇贵妃铁青着脸,厉声喝道,“立刻封锁朝阳宫,任何人不得外出!”
“给本宫搜!里里外外,每一个角落都要搜遍,所有伺候的下人,一个也不能放过,本宫要查出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犯如此大逆不道治罪,毒害当朝太子!”
整个朝阳宫很快被严密看守起来。
侍卫们从正殿到偏殿,从花园到厨房,每一寸土都不放过,所有的宫婢、太监、嬷嬷,也被集中到院子里,一一盘查。
从正午到傍晚,整整搜了大半天。
朝阳宫的每一处都被搜遍,连花盆里的土都翻了一遍,还是什么也没找到。
所有下人也都盘查了一遍,并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侍卫长小心翼翼来向皇贵妃禀报:“启禀娘娘,微臣等已经将朝阳宫上下搜了个遍,并没有发现任何乌金钩的踪迹。”
皇贵妃的脸色更加难看:“没有?怎么可能没有?允炆总不能凭空中毒!”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站在一旁的奶嬷嬷忽然开口:“娘娘,奴婢想起一件事。朝阳宫虽然被搜了个遍,但太子殿下身上却没有被搜过。”
皇贵妃一愣:“什么意思?”
“殿下身份贵重,奴婢们谁也不敢随意触碰殿下的身体,奴婢猜测,会不会......毒物就在殿下身上?”
皇贵妃闻言,立即起身大步走向内殿。
邱院判连忙跟上。
内殿中,太子虽然已经脱离了危险,但依然面色苍白,虚弱地躺在榻上,还在昏睡之中。
皇贵妃在榻边坐下,轻抚太子的额头,满脸疼惜。
然后亲自动手检查太子身上的物件
香囊、金冠,长命锁,还有一枚如意云纹的羊脂玉玉佩。
皇贵妃将这些物件一一取下,放在榻边的小几上。
“邱院判,你来看看这些东西。”
邱院判上前小心翼翼检查起来,香囊、金冠,长命锁哦度没有任何问题,等到他拿起最后那枚玉佩时,神色忽然大变,急忙用帕子将玉佩包裹起来。
“娘娘!就是这个,这枚玉佩上有乌金钩的毒素!”
皇贵妃瞬间怒火冲天:“竟敢在允炆的贴身之物上下毒,好大的胆子!”
她盯着那枚被帕子包裹的玉佩,猛地转向奶嬷嬷,声音如寒冰:“这枚玉佩是从哪里来的?”
奶嬷嬷却支支吾吾不敢回话。
皇贵妃见她吞吞吐吐,更加愤怒,猛地一掌拍在小几上,吓得殿中所有人都是一哆嗦。
“你也想被治一个大逆不道的罪名吗!说,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再不说实话,本宫就让你们全都陪葬!”
奶嬷嬷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得像筛糠一般:“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
磕头如捣蒜。
薛挽上前一步,声音平静地说道:“娘娘,这枚玉佩是我给太子殿下的。”
整个大殿瞬间安静下来,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皇贵妃慢慢转过头,目光落在薛挽身上,那眼神仿佛要将她刺穿一般。
她像是完全难以相信,声音很轻,却带着森然的寒意:“你说什么,那枚玉佩是你给允炆的?”
软轿上的事,楚氏,太子的奶嬷嬷,还有抬轿的下人,都清清楚楚看到,没有隐瞒的余地。
薛挽迎着皇贵妃的目光:“太子殿下在软轿上时,看中了我腰间的荷包,荷包是我母亲遗物,我便将身上的玉佩解下来送给了殿下。”
皇贵妃的脸色变得极其可怕,眼中燃烧怒焰。
“薛挽,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毒害太子,你知道这是要被斩首的大罪吗,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楚氏这时连忙上前:“娘娘息怒,这其中一定有误会,挽儿她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皇贵妃厉声打断楚氏的话:“人证物证俱在,还有什么误会,她亲口承认玉佩是她给的,玉佩上有乌金钩的剧毒,允炆险些因此丧命,这还不够清楚吗!”
薛挽面对皇贵妃的怒火,不卑不亢:“娘娘,我从未在玉佩上涂抹任何毒物,更没有想过要害太子殿下,这其中一定另有隐情。”
“隐情?”皇贵妃冷笑连连,“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狡辩?来人!”
她厉声一喝:“将薛挽拿下,本宫要好好审问,看看她背后到底是谁在指使!”
立刻有侍卫上前,就要拿人。
就在这时,殿外忽然传来一道冷厉的喝声。
“住手!”
声音如惊雷炸响,殿内所有人都是一惊。
望向殿门,只见一道修长的身影大步走了进来。
来人一身漆黑铁甲,铠甲泛着冷冽的光芒,腰间佩剑锋芒毕露,周身冷冽的威压让人胆寒。
是贺闻渊。
楚氏看见贺闻渊的瞬间,面色大变。
皇贵妃也是大惊,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她强自镇定,厉声质问:“贺闻渊,你一介外臣,竟敢擅闯内宫,该当何罪!”
贺闻渊缓缓走到殿中,视线扫视了一圈,淡淡从薛挽身上掠过。
他嘴角勾起一个笑,一身混不吝的匪气。
“听说太子殿下中毒,有人要在内宫动用私刑,臣这是来帮皇贵妃娘娘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