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尔泰和其他大臣也纷纷点头——他们终于明白,江兰不是“越权”,是真的把新政的每一个细节都装在心里,比他们更懂“新政要为百姓”的道理。
渐渐地,军机处形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送来的奏折,先送到偏殿给江兰看,江兰批了初步意见,他们再拿着意见讨论,若没异议,就直接报给胤禛;若有疑问,就派苏培盛去偏殿问江兰,直到把细节捋顺了为止。
有时,江兰的批语太细,连“某县的粮价波动需查士绅囤粮”“某村的学堂需修门窗”都写得清清楚楚,小太监们送奏折时,私下里叫她“影子领班”——意思是,她虽不在军机处坐班,却比谁都像领班大臣。
江兰自己却没在意这些。每天清晨,她准时到养心殿偏殿,案几上早已摆好了当天的奏折,有军屯的、漕运的、学堂的,还有后宫的琐事。她批奏折时,会特意放慢速度——不是慢,是怕漏了细节,比如军粮的损耗、学子的补助、农户的粮价,每一个数字都要反复算几遍,每一个方案都要想“会不会给百姓添麻烦”。
中午,丫蛋会送来江王氏做的点心——大多是莲子羹、小米糕,都是养胃的,江王氏知道她批奏折费神,特意让厨房每天换着花样做。丫蛋还会帮她整理批好的奏折,按“紧急”“常规”分类,方便苏培盛送呈胤禛。
“姐姐,您今天批了二十份奏折,比昨天多了五份,累不累?”丫蛋一边叠奏折,一边问。
江兰揉了揉发酸的肩膀,笑着说:“不累,这些奏折都关乎新政,批完了,心里踏实。对了,爹怎么样了?昨天听他说腿疼。”
“爹好多了,江大哥让人送了些药膏来,娘正给他敷呢。”丫蛋说,“爹还说,等您不忙了,他给您做个新的靠垫,您批奏折时垫着,腰就不酸了。”
江兰心里一暖——她这辈子,从包衣丫头到如今的“影子领班”,最幸运的就是有这样一家人陪着,不管她走多远,背后都有依靠。
傍晚,江兰批完最后一份奏折,正准备起身,苏培盛来了,说胤禛要见她。
养心殿里,胤禛靠在御座上,手里拿着江兰批的奏折,脸上带着笑意:“兰丫头,你批的这些,朕都看了,没一份不妥的。军机处的大臣们,现在也不反对你了,连张廷玉都夸你‘懂民生’。”
江兰躬身道:“是皇上信任,也是大臣们包容,臣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你做的,比该做的还多。”胤禛叹了口气,眼神变得郑重,“兰丫头,朕知道自己的身子,撑不了多久了。新政是朕的心血,也是你的心血,以后……这新政,还有大清的百姓,就要多靠你了。”
江兰心里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她知道胤禛这话的意思,是在托付后事。她深吸一口气,叩首道:“臣定不负皇上所托,定让新政走下去,定让百姓过得安稳。”
胤禛笑着点头,挥了挥手:“你也累了,回去吧。明天还要批奏折呢。”
江兰退出养心殿时,天已经黑了,宫墙上的灯笼亮了起来,昏黄的光映着她的影子,长长的,却很坚定。
她知道,从今天起,她肩上的担子更重了——不仅要批奏折,还要护着新政,护着大清的百姓,直到新君能接过来的那一天。
军机处的灯还亮着,张廷玉和鄂尔泰还在讨论江兰批的奏折,声音不大,却很认真。江兰走过军机处门口,听到鄂尔泰说:“明天那份河南水利的折子,咱们先问问江大人的意思,她懂农户的需求,别咱们又想岔了。”
张廷玉应了一声:“好,就这么办。”
江兰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她要的不是“影子领班”的名号,是军机处的大臣们能真正懂新政,能真正为百姓着想。现在,她做到了。
回到瑞祥号的后院,江老实和江王氏还在等她。江老实给她端来一碗热汤,说:“丫头,累了一天了,喝点汤暖暖身子。俺给你做的靠垫,明天就能好,你批奏折时垫着,腰就不酸了。”
江王氏握着她的手,摸了摸她的指节——批奏折久了,指节有些发红。她心疼地说:“丫头,别太拼了,身子是自己的。实在忙不过来,就让大宝他们多帮衬帮衬。”
江兰喝着热汤,心里暖暖的。她知道,不管以后有多难,只要有家人在,有新政在,有百姓在,她就能一直走下去。
窗外的月亮升了起来,洒在瑞祥号的院子里,安静又祥和。江兰看着月亮,心里默念:“皇上,您放心,臣定不会让您失望,定让新政的光,照到大清的每一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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